,我连忙抬起头看向云霄,“那些人可能都生于一个特殊的日子!”
“出生之日?”云霄看向我,“当真?”
“我不确定,”我道,“但是……总得找个线头查下去。”
“那你说的不错,要先找着个头才能继续抽丝剥茧,不管确不确定,还是先查一下再说。回头我就去找阮明严,让他查查这死去的十二人都生于何时。”
我忍不住开了一句玩笑:“你怎么又麻烦人家,人家可是把你当兄弟来看的,你倒好,兄弟没喊一声,使唤起来倒是利索得不行,就差把他当手下一样支使了。”
“我可没那么闲得慌,像那个疯女人一样成天以有一堆手下为荣,”他凉凉道,“被人天天喊着主子主子有什么好的,面上叫得亲热,指不定心底下在打着什么算盘呢。”
“所以你就化手下为兄弟了?”
“这个兄弟名号可不是我凑上去按的。”他道,嘴角弯起一个有些坏心眼的笑容来,“不过既然人家都那么喊了,我也不好意思推脱不是,这兄弟嘛,就是要互相帮助的,我让他帮几个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若是不愿意,大可拒绝便是,我又不像那个疯子一样会把他拖出去喂狼,有什么好怕的。”
……真是败给这种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理所当然的家伙了,跟他理论只会被他牵着鼻子走,就从来没有一次把他说服过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厉鬼索命一事还是挺好玩的,真要说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天道轮回的意味。”云霄又道,“就说那个乞丐吧,背井离乡数十年,这三十年来过得穷困潦倒不说,恐怕也是日日夜夜都不得寐吧,不然他当初也不会被水家母女吓得摔断腿了。结果呢,还不是回到了这里被水家母女所杀,死得惨极了。只可惜是水家母女杀的他,而非天道惩罚了他,这天道轮回四个字也只能说一半。”
说到这里,他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问我道:“哎,你说,若是那水家母女不曾得遇江简,从而摆脱了阴阳限制,那当年的那些地痞流氓会不会一生都不会遭到报复?就这么跟平常人一样生老病死?”
“不会的。”我道,“死亡并非结束,阳世里未报的仇未消的怨,死了会在地府里慢慢消的,而且会比活着更惨。”说到这,我微微笑了一下,“你别忘了,非但那些害人的魂魄会前往地府,那些被害之人的魂魄也会前去,若那些生前做尽坏事的人死后在地府没有得到任何惩罚,那那些被人冤死害死的魂魄岂会咽下这口气?地府早翻了天了。”
“真的?”
“我不骗你。”
“幸好幸好,”云霄就夸张地舒了口气,“我没有奉行魔修的那一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处世之道,要不然活着fēng_liú尽了,死了却要面对一场又一场的折磨,这么大的落差我可受不了。幸好啊,本少爷我头脑清醒,没有被那些花红酒绿所迷,要不然可惨咯。”
或许是刚从那乞儿的记忆里脱身,又或许是刚才在幻境中亲身体验了一把厉鬼掏心之苦,听云霄玩笑般的把死这个字眼挂在嘴边,我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蹙眉道:“你别乱说话,你又不会死。”
“是,我可是要成仙的,怎么会死呢。”他温柔一笑,“好了,这儿更深露重的,虽是夏夜,但也不宜在外待得太久,我们回去吧。想来那小鬼跟姓白的也已经谈完了,这会儿估摸着在别苑等我们回去讲你招魂的事呢。”
我正要点头,心中却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不由得微抿了抿唇,慢慢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今晚发生了什么,我们晚些再跟他讲也不迟。”
云霄了然:“那你的意思是?”
我抬起头,冲他一笑。
“你陪我在河边走走吧。刚刚看了太多东西,我人都有些恍惚了,想吹吹冷风清醒清醒。”
云霄就笑了,他偏过头,环顾了一下四周,迎着夜风道:“冷风啊……其实这风也算不上有多么凉快,不过既然佳人相邀,我再拒绝就太不解风情了,”他回过身,朝我伸出手,“那就走吧?”
我和他相视一笑,搭上他的手心,正要迈步随他一道离开石桥,脚踝处却忽然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痛得我当下就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花朝?”云霄立即看向我,焦急道,“你怎么了?”
我咬紧了牙,弯着腰伸手去摸脚踝:“我……我不知道,就是感觉一阵刺痛,像是……像是被谁裹了一圈扎满针刺的巾帕一样……”
“怎么会这样?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他蹲下身就想掀起我的裙角,吓得我连忙把脚往后一缩,强忍着又一阵刺痛的同时讪讪一笑,“没事的,大概是刚才我不小心被鬼手抓了一下,很快就会好了,没事、没事……”
“你脸都白成这样了,还说没事?”他皱眉看向我,“再说了,就是看一下而已,又不碍什么事。”
我红着脸摇头:“还是算了,我、我真的没什么……”
“花朝。”他就有些无奈地道,“现在是你害羞的时候吗?”
我是不想害羞来着,可是……可是我忍不住啊!
“反正不行。”我红着脸憋出了这么一句话,好在脚踝处的刺痛渐渐减轻,我的面色也舒缓了不少,“真的没事,这触感我很熟悉,当初我被黄老爹抓住肩膀时也是这么疼的,不过一时三刻就好了的,不用担心。”
云霄看上去更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