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要,只要玫园!”吴超斩钉截铁地说。
“我说了不行!”尹国华几乎是暴跳了起来,他粗鲁地大声说道,“不行!你听清楚了吗?玫园它是我的家,是我和依依的家,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把家给你!”他见吴超也怒目圆睁地看着他,复又强压住正往上窜的怒火,轻声解释道,“其实,玫园不值多少钱的,我给你两百万,你足以买一幢比玫园好得多的房子。”
“尹老兄,我再声明一遍:只要玫园,其它任何东西都不能代替!不然的话,你就等着看明天的报纸上的消息吧!”
吴超慢悠悠地、阴阳怪气地说。
尹国华怔住了,他再次以一双锐利的眼睛审视着嘴角正泛着富有挑战味笑容的吴超,他恨不得自己的眼光能象两把锋利的刀,剥开他这狼心狗肺出来看看!他与吴超就这样一言不发地对视了许久,两人几乎眼睛都不眨一下。末了,还是尹国华先开了口,他的声音低沉而咄咄逼人:
“吴超,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哼!哼!”吴超连连冷笑了两声,咬牙切齿地说,“因为我恨你!我恨你抢走了我心爱的女人!我恨你那一副自以为是、得意忘形的面孔!”
“真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心胸竟这么狭窄!”尹国华昂起头、鄙夷地斜睨着他,“这么说,寄匿名信这种下三滥的玩意也是你干的了?”
“你说得对!我就是用这种下三滥的玩意,也能让林依依离你而去!”
“绑架帆帆,也是你干的?”尹国华紧追不舍。
吴超看着他,想了一想,突然又冷笑了一声,满不在乎地说:
“是又怎样?如今你尹国华已是我吴超的手下败将了,不是吗?”
“难道你就不怕受到法律的制裁吗?”
“法律?!法律是要讲证据的!尹国华,你有证据吗?”
“你别高兴得太早!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会找到证据的!”尹国华咬牙切齿地说。
“哈哈哈哈!”吴超放声狞笑道,“是吗?你能找到吗?就算你真的找到了那又怎么样?不就是坐几年牢吗?尹老兄,你不是也在监狱里蹲过那么几年吗?怎么样?滋味好受吗?哈哈哈……”
尹国华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他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高声道:
“吴超,你别在这里撒野,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出去!出去!”
“老兄,怒火伤肝啊!我现在出去倒没有问题,只是这文章……”吴超将文稿拿在手上,轻轻地晃动。
尹国华一把抢过文稿,“嘶嘶”几下就撕了个粉碎,扔到垃圾桶里,怒气冲冲地指着门口说:
“明天,你派人过来办理玫园的户手续,现在,请你出去!马上出去!”
“不用那么大的火气,可别气坏了身体!明天见,老兄!哈哈哈哈……”吴超满脸得意的神色,一路朗笑着走出了尹国华的办公室。
在吴超离开之后,尹国华几乎要彻底崩溃了!对林依依那份强烈的思念与愧疚感排山倒海般地向他涌了过来,令他觉得天地都仿佛就要旋转起来了!
依依,你在哪儿? 为什么,想你想得如此竭斯底里,如此心衰力竭?!你这一走,我便什么都不顺利了,我把我们的爱巢、我们的宫殿、我们共同的港湾,那凝聚着你多年心血的玫园,都给输掉了!我还有何脸面见你啊,我的依依!
林依依还是自己开火做起饭菜来了。大卫那儿,她绝对不能再去,餐餐在外面酒楼里吃饭,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她手头的钱已经少得可怜了!本以为开个店,能挣点钱维持生活,再为帆帆攒下一笔学费。可事情远非她想像中那么容易。
首先,在她进货的时候,由于经验不足,而且她本身也缺乏生意人的精明头脑,常常进了高价的货品,可卖的时候,又总是敌不过顾客好言好语的砍价,最后往往是低价卖了出去,这样一来,利润就微乎其微了。再加上还要交税,交房租,真正能赚到手上的那一点点钱,勉强能维持生计就已经很不错了,哪还能存到什么钱啊!眼看着帆帆就要满四岁了,过完春节,怎么也应该送她去上幼儿园了,可是,学费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林依依为此事非常担忧。
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她又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帆帆病了!起初,只是一般的感冒咳嗽,林依依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带她就近在镇上的小诊所里看了看,拿了些药回来吃。可吃了几天的药,病情总是反反复复,到第六天的晚上,病情就恶化了,不仅咳得厉害,还伴有高烧,畏寒,一张小脸蛋通红通红的,身上滚烫得像一团火,连说话的声音都断断续续的十分微弱。林依依吓得一颗心都悬到了喉咙口,抱着帆帆,就冲进了漫无边际的夜雾之中。镇上的诊所已不能去了,必须到丽江新城区的大医院去,离这儿少说也有三、四里路吧!可这夜晚镇上连一辆出租车都没有,她只好抱着二、三十斤重的帆帆飞跑着往前走去。一阵北风呼啸而来,林依依忙脱下自己身上的大衣将帆帆裹紧了,可自己的背后一阵阵寒气袭进来,凉飕飕的。她真后悔出门前没给帆帆多穿件御寒的衣服,。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她从没想到自己竟还有这么大的力气,在广州有时逛街提几袋衣服,都觉得手酸得不行,现在抱着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