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南荣烈身边的凌采薇,便豪不客气的带着弟子进了庵里关上门。
“师太师太。”四两拍打着庵门,想让她们回心转意,不见客可以,至少应该让进去给口热茶喝吧。他一肚子气,拍门的力气就加重了些。
“四两,去后山。”南荣烈知道妙真师太的脾气,她认定的事谁也别想扭转。
凌采薇思量着师太扫过她时的目光,似乎并不友好。她初来南国没跟任何人结怨,也许是自己多虑。
四两推着南荣烈已经往后山走。她拒绝上滑竿,像其他人一样跟在太子后面顶着风朝后山行进。
说是去后山,其实并不远,绕过永庆庵后面的一片竹林就到了。
竹子的根茎埋在雪中,长势萧瑟,有颓死之势。“卫国才是竹子的天堂,为何这里会种竹子?”凌采薇的自言自语传到南荣烈耳中,他也大声的自言自语道:“有人喜欢。”
“喜欢就要改变竹子的本性,强行把它们种在无法生长的地方吗?有时这种喜欢是对别人的残忍迫害。”凌采薇的气还没消,言语间都是凌厉。
“你不是竹子怎知它不喜欢这里?也许它早就耐烦了你们卫国四季不分明的气候,喜欢我们南国变化多姿的春夏秋冬。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子非鱼焉知鱼之苦。”凌采薇和他一人一句的逗着嘴,心情渐渐开朗。
四两在旁边看的高兴,咧着嘴一路的笑,吃了不少的雪碴子,冻得他直吸气。侍卫们跟在后面,见主子们心情好,个个也都精神抖擞。
说说闹闹,再一抬眼,一片青砖黛瓦的卫国风格的建筑屹立面前,门前一对玉石麒麟,门匾上刻着三个朱色的字:静心斋。凌采薇见了十分欢喜,好奇这是何人所建。
院子里早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迎了出来,恭敬的给太子、太子妃请安。一行人走得也乏了,一时无话,急着回房间取暖。院子是三出三进。侍卫住在外院,太子和四两暂时留在在正厅处理些事务,太子妃由一个丫鬟引路住进后厅。
青柠、绿茉被凌采薇留在太子府替她熟悉府中事务,顺便脱离太子视线,办些私事,好打听下怡姝公主的去向。她虽做了十三年千金小姐,经历家破人亡,又当了六年的宫女,早就放下了娇贵的身体,习惯了没人伺候的自在。
天色渐晚。太子传话过来说有事让她独自用膳,她也乐得清闲,吃了些斋饭,出去瞧了瞧院中景致,便简单洗漱后合衣睡下了。
迷迷糊糊之间,总觉得脸上痒得难受,惊觉是虫子爬到脸上,吓得坐起身来。没想到正和一张戴着面具的脸撞在一起,疼得她眼泪都要流出来。
那人根本毫发无伤,双手抱胸的看热闹。
“是你,你怎么来了?每次看到你都没好事。”凌采薇揉着娇俏的小鼻子,打量着好久没出现的铁血阁阁主。
戴着面具的南荣烈伸出手在她头顶一阵乱揉,改变声线逗她:“我想你了,来看看你不行吗?”不知为何,他更喜欢以这样的身份面对她。
“别弄乱我的头发。”凌采薇推开他的手,下床穿鞋走到镜子前查看妆容,暗自庆幸她睡觉老实,衣服、妆容都无不妥。
“别照了,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看。”他给她让开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打趣她。
凌采薇被他戳穿心事,脸微微发烫:“就爱胡说八道。我是怕头发被你的魔爪抓乱了。还有,你以后不许乱开玩笑,离我三尺以外,我现在已经的身份是太子妃。小心太子灭了你的铁血阁。”凌采薇郑重地警告他。
南荣烈本来阴霾的心情在听到这番话后竟然如沐春风。虽然太子和铁血阁阁主都是他,但于凌采薇而言,太子才是她的夫君。而戴着面具的男人是不能亲近的。听到她对太子的尊重,内心里十分欢喜。
但是他们的关系似乎进入一个怪圈,他想以阁主的身份和她在一起,没有利益纠葛。可是,又不能,至少是现在暴露身份。而她呢,此刻,是避讳和面具人太过亲近的。
太子在她面前要伪装成病人,不能做得太过分,不然暗中无数只探子的眼睛就会及时把信息传到南后那,他的计划就会失败。而这个阁主身份又让他和她违逆世俗礼数。左右都不能做。他本打算肃清了敌人就对她公开身份的,现在看来,是不是要改变计划。
原来,一个人的秘密越多越是受其反噬,备受折磨。
见邬弗峻双眼凝视着自己发呆,凌采薇脸颊更如火烧。她既担心太子突然回来,瞧见这一幕误会,又想知道那日中的毒有没有解清,心里一阵纠结。“邬弗峻你发什么呆,身上的毒可好了?”
凌采薇一连叫了两声,南荣烈才反应过来是在叫他。
“提起我身上的毒,我一直想问你是如何下的?那天屋顶上的米分尘根本没有毒性,不然我也不会置之不理。”
凌采薇颇为得意的牵起嘴角笑了笑:“对付名震江湖的铁血阁阁主可要用些心思,不然以你掌握的毒性我能毒到你?米分尘是普通的花米分,关键是我点的那根香,引发了花米分的毒性。这叫以彼之道还至彼身。”
南荣烈喜欢她的锱铢必较、睚眦必报。做人就该如此,对待那些于自己有恩的人要懂得珍惜回报,对待那些算计自己的人一定要毫不留情,有仇必报,像他的风格。原以为他的婚姻是政治婚姻,没想到却得到一个宝贝,肯定是他平日里积德行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