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坐下,我今天豁出去了,把嘴说烂了算。”周平川一指坐椅,对许静蕾说。
许静蕾看了周平川一眼,抗议地一拧身,一撅嘴。
“行,你愿意站着就站着,累着你,别跟我的老哥哥告状。告诉你,不许跑。我累了,我得坐会儿了。”周平川见许静蕾没动的
意思,便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周平川一坐到自己座位上,就等于坐到了许静蕾背后,看着许静蕾面墙而立,周平川一下找到了当老师的感觉,于是,他拉开架子说:“现在医学,特别是西医检查发展的很快。就拿乳腺病来说,根本用不着像我这样检查,彩超、核磁共振,很容易就能把rǔ_fáng的内部情况,清清楚地展现在你眼前,甚至可以说,都不用问诊。也就是说,现在看采以很容易,一句话都不用说,开单子检查去。检查报告回来,再用眼一看,轻的,吃药,重的,手术。
“可是,要换了你是病人,你能接受吗?中国人,最讲究人情,看病原本是件很严肃,甚至可以说是很冰冷的事情,因为人得了病应该是怎么样就应该怎么样治。可是你也看见了,行吗?
“其实,医学特别是西医发展到今天,很难再有诊断出错的庸医了,因为不管你多笨,你只要开出全套的检查,一般能把专业学下来的人,都不会再把报告看错了,也就是说,对于一个医生来说,甚至可以不用费心思,只要把报告看清楚就行了。这绝不是夸张,事情就这么简单。
“跟你扯得再远点儿,这也正是在西医医院,为什么内科不受重视的原因所在。因为,外科无论你事先看得多么清楚,还有个意外的存在,由其是手术,人为因素很大,技术含量很高。
“那么话又说回来了,为什么当医生这么容易,我还费劲儿教你这个做什么?为什么费劲琢磨这个?以前听过一个故事,我想讲给你,你要不要听?”
周平川算是找到感觉了,他的话匣子也彻底打开了。
看到许静蕾动了一下,周平川猜她站累了,便停住话,等她坐下。
可是,许静蕾还真拧,就是不坐。
等了一下,周平川见她不坐,就劝道:“小姐,您能坐下吗?我都替您累得慌。您请坐,算我求您了,行吗?你看,我刚才说的,没有流氓语言了吧?不用害怕了吧?你坐不坐,是不是想让我扶您坐下呵?”
周平川说到最后,真有些急了,他站了起来。
周平川的话,许静蕾全听了,也听明白了。听到周平川要过来扶自己,许静蕾转过身来。看到周平川站了起来,许静蕾便坐在了椅子上。
“是华佗还是扁鹊我记不得了,好像是扁鹊。有一次,有人夸他是神医,扁鹊说,我不行,我二哥比我行。那人问为什么。扁鹊告诉他,我是生了病才知道该怎么治,可我二哥在人要生病的时候就知道该怎么治了。可是,还有厉害的,我大哥在人没生病的时候,就知道怎么治了。
“当个医生,应该有追求,如果要想超过前辈,有这个故事在这儿,再没别的路了,就得知道病是怎么生的,让人不生病了。这也是最高境界,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