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雨更迭,话至无眠,窗外稠黑再到亮,不过五六个时辰,采枝说完这六年的过往,也在这须臾之间。
她言语间淡淡带过的许多,都曾让华采撕心裂肺过,这些事情当故事听还好,我一旦想到故事里主角原是我六哥,心里就一阵阵泛着紧。
用过早饭,我去小树林找六哥,昨夜下了一宿的雨,老管家给他送了伞,但看他浑身湿透的落汤鸡样子,该是压根没打开用。
我都不晓得他为什么要把自己折腾着这楚楚可怜的样子,但若以他骨子里的酸气来看,倒是般配的很。
我坐到他边上,华采眯着的眼睛缓缓睁开,扫了我一眼,又闭上,有些好笑的道:“让你看笑话了。”
我当下举起手:“我发誓没笑话过殿下。”
华采揩了把脸,以伞撑着地面,有些僵硬的腿慢慢站起,我看他站的有些勉强,便上前帮了他一把,华采倒没拒绝,略带着笑意,自嘲着:“本王的毕生家当都在画影楼里,它没了,一穷二白的人生又开始了。”
我想,其实把家当二字换成爱恨更合适。
我掺着六哥,问道:“殿下可能查出是谁放的火?”
六哥眉间如水,皱都不曾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