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眸中闪过明显的厌恶,他最厌恶的就是这些喜欢耍小手段的女人了,而且她竟然这般的死性不改,还不认罪。
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她怎么不想想,他怎么会直接就上来问罪呢?给了她机会也不知道抓住,便是赐一条白绫也不算冤枉了她了!
绾妃自然是看见了皇帝眸中的厌恶了,但是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将眸子瞪得大大的,里面噙着泪水,显得非常楚楚可人。
但是再怎么楚楚可人也不能抵消她所犯下的罪,皇帝不仅不会因此对她产生一点同情怜惜,还会对她产生厌恶之心。
皇帝叹了一声,挥了挥手道:“皇后,还是你来问吧。”
绾妃算是明白了,这一次皇帝是真的对她失望透顶了,她绝望地望着皇帝:“皇上!皇上您难道就不念及臣妾和皇上的往日旧情,就要这般狠心吗?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真的没有做这种事啊!您不能因为小人的片面之言就判了臣妾的罪啊!”
皇帝眸中的厌恶之色没有丝毫的减弱:“够了!朕念你也伴了朕这么些年了,谁知你竟然做出这些事来,你让朕怎么念旧情?小人之言?你这意思是整个宫中除了你之外全是小人了?朕想不出来她们究竟是有多恨你才要这样联合起来陷害你,朕的绾妃娘娘,你如此聪慧博学,你倒是来告诉朕你的理由啊!”
绾妃浑身都在颤抖着,仿佛是真的受了很大的冤屈一般,浑身都抖成了筛子。
只听绾妃哭道:“臣妾真的不知道,这只是臣妾从宫外托人带来的东西,臣妾只是以为这是普通的香膏啊……臣妾曾经听说这种香膏的香味奇特而且持久不散,这才会让人从民间带来给臣妾,但是臣妾真的没有存心要害各位姐姐妹妹啊,臣妾自己也在用这个香膏,只因它香味非常清新淡雅……皇上!若是臣妾当真要害人,为何自己还要用这样的香膏呢?”
其实这还真不是谢夙卿有意陷害,她前一世在绾妃身边当差,见过她摆弄各种各样的香料,虽然绾妃不曾透露这些都是什么用处的,但是在宫里面呆久了,这些东西是什么,又派什么用场,谢夙卿还是看得出来的。
这些香膏是前世谢夙卿亲眼看着绾妃将麝香加进去的,谢夙卿自然知道绾妃平素用的香膏是和这些后妃们所用的不一样的,此时若是就这么闻一闻,只怕是没什么区别的。
但是这个时候,皇后忽然冷笑一声:“是啊,若是真的有避孕成分,你又为何要用这样的香膏呢?自然是要用香味相似的好减轻自己的嫌疑啊,不让别人怀疑自己的目的。但是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吧,即便现在本宫和皇上还不能定你的罪,但是只要搜一搜你的宫中自然就能找到罪证。你是要现在坦白,还是要等本宫差人搜出来东西来才肯说?”
绾妃浑身一抖,但是还是抬起头,一双平日里总是温婉可人的眸中蓄满了泪水,她的这幅模样算得上是楚楚可怜了,但是谢夙卿看在眼中只觉得可笑。
她装什么可怜的小白花?心思毒辣的时候也不见她有这般作态,给众人下毒的时候不见她有这样看似清纯的模样,这就是绾妃啊,就是因为这般虚伪才会让皇帝一日一日地觉得不舒服,从而疏远了她啊。
绾妃道:“皇后娘娘,臣妾不知道什么时候惹到你了,竟然让你这般不肯放过臣妾,但是臣妾只是一心想要好好服侍皇上而已,娘娘您即便是嫉妒也不能这般害臣妾啊!”
皇后听了这话气得冷笑起来:“你确实没有惹到本宫,本宫也没有这个心思要为难你。本宫执掌后宫这么多年,何时不公允过了?你这般说的,倒像是本宫再刻意为难你了?嫉妒?呵,绾妃你还真当自己有什么资本让本宫去嫉妒了么?”
然后皇后不再和绾妃废话,挥了挥手,便将早已经搜到的东西放到了绾妃的面前:“看看吧,这就是你所谓的清白是不是?从你屋中搜出来的香料,尽是些能致使人不孕的药物。难怪这么些年后宫的子嗣一直都这么单薄呢,原来是你在做鬼!”
绾妃看见这些东西的时候脸色瞬间就变白了。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她明明已经全部都处理了啊,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不可能的啊,不可能的!
过了好一会儿,绾妃才收敛好自己的情绪,她淡淡地道:“皇后娘娘,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看来皇后娘娘看臣妾不顺眼很久了啊,竟然连证据都伪造得这么到位,皇后娘娘您还真是费心了。臣妾从来没见过这些东西,也从来没有用过这些东西,更加没有在香膏里加过香料,皇后娘娘你就死心吧。臣妾清清白白就是清清白白,是绝不会认罪的!”
谢夙卿这一次都觉得绾妃实在是了不起,这么多罪证摆在面前,还有这么多人的指证竟然还能这么淡定地说自己是清白的,一般人怎么能有这样的功力呢?
谢夙卿几乎是恶意地笑了,越是这样,绾妃的结局就会越惨,她难道不知道哦吗?还是她想一次又一次地挑战皇帝的底线?还真是勇气可嘉。
皇后的手将手中的茶盏紧紧捏住了,她算是知道了什么叫没脸没皮了,就是绾妃这样的,怎么这么多年她都一直没发现呢?
这个时候皇帝开口了:“你的意思是,朕和皇后都没办法证明你是有罪的,所以你就是无罪的?这些证据全部都是皇后伪造的,所以也算不上罪证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