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韩野先到的张路家,关河和傅少川随后就来了。
一见到张路,沉默寡言的傅少川给了张路一个熊抱。
她像嫌弃我似的推开傅少川:“你们一个个都做什么去了,臭死了。”
关河正要说,被韩野制止。
张路看着我们一个个,摸着头说:“不瞒你们啊,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这么有成就感,难不成你们都知道我今天晚上把手机弄丢了?是不是你们收到借钱的信息以为我出事了?你们放心,今天果儿生日,黎黎。就是大学时候经常针对你的那个蛇精脸的女人,我从酒吧一条街经过正好遇到她,她说她今天生日就请我们喝完酒去唱歌了,我在酒吧丢了手机,后来人家把手机还给我了。”
我再次抱住张路:“吓死我了,你没事就好。”
张路有口难言。捂着鼻子说:“宝贝儿,不是我嫌弃你,你身上真的很臭。”
这一晚对于我们很多人而言都是煎熬,尤其是傅少川,我以为他冷冷淡淡的样子,应该对张路没什么感觉,经过这件事我才发现这个男人真有魄力,张路曾经在朋友圈发神经,说长沙的肯德基不如株洲的,于是大半夜跑去株洲吃了顿肯德基又跑回来。
傅少川实在没办法了,就跑了一趟株洲,去了张路常去的那家店,然后折返。
蠢到无计可施只能大海捞针,也算是大爱无言了。
我在张路家洗了澡,疲惫的躺在床上,关河嚷嚷着饿惨了,韩野就在张路家给大家下了碗鸡蛋面,端到我面前来的时候,我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两条腿酸疼到快要麻木了。
清晨我醒来的时候,听到关河在跟张路道别,那声音犹在耳畔,韩野和傅少川在客厅里寒暄着,张路有一搭没一搭的接着话。我听得真真切切的,但我想努力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努力了三次,终于睁开了一条缝,看见阳光透过窗帘照进卧室,梳妆台上的满天星似乎在旋转着。
我听到张路穿着拖鞋哒哒哒的朝屋里走来,我很想睁开眼,却突然感觉到一个黑影压住了我。
客厅里韩野笑着说:“傅总,希望以后我们能有机会合作。”
我明明已经醒了,但是身子却动弹不得,眼睛也睁不开。那个黑影一直压着我,还往我脸上凑。
张路拉好了窗帘,屋子里瞬间黯淡了许多,我很想喊她帮我一把,但她在屋子里停留了几秒钟后关门出去了。
我绝望的躺在床上,心里想着如果我能彻底清醒。我一定立刻坐起来。
当黑影压的我透不过起来,我下意识的努力抬手去掰我眼睛,想努力撑开。
终于右手动了,那个黑影瞬间消失,我眼皮子很重,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但我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睡。要立刻起来,在这种意识的驱使下,我终于坐起身来,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下了床,找不到拖鞋我就光着脚朝着门口走去。
我从睁开一条缝的眼睛里看到韩野和傅少川相谈甚欢,张路朝我走来:“这么早就醒了。才七点半,你再去睡会。”
我伸出手紧紧抓住张路:“别让我睡,拿块湿毛巾给我,冰块也行。”
韩野这才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我跟前,右手紧紧摁住我的手腕,几十秒钟过后。我的手微微有些失重,张路拿了湿毛巾擦了擦我的脸,我才彻底清醒过来。
之后我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跟他们说起我刚刚的经历。
张路惊恐的喊:“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压床?”
傅少川平静从容的解释:“不用害怕,俗话说是鬼压床,医学上的定义之一叫梦魇,和做梦一样,梦魇是一种生理现象,当人做梦突然惊醒时,大脑的一部分神经中枢已经醒了,但是支配肌肉的神经中枢还未完全醒来,所以虽然有不舒服的感觉却动弹不得。还有一个医学上的定义叫睡眠瘫痪症,人在睡眠时,呈现半醒半睡的情境,脑波是清醒的波幅,有些人还会并有影像的幻觉,但全身肌肉张力降至最低,类似“瘫痪”状态,全身动弹不得,仿佛被罩上金钟罩般,也就是一般人所谓的“鬼压身”的现象。”
我听着有些糊涂,张路简而言之:“就是说人的压力太大了,才会出现这种状况,我以前失恋的时候也有过,那时候在家,早上意识很清楚,后来我妈推了我一把,我立即就醒了,黎黎。你不用害怕。”
我喝了口水压压惊,整个人却还是慵懒乏力。
上午,我以葛优瘫的姿势躺在张路家的沙发里,韩野去跟警察处理这起绑架案恶作剧的事情,傅少川要飞北京,屋子里一下子空了。张路一夜未睡,吃了早餐送走傅少川后回房呼呼大睡。
中午童辛还打来电话问我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查过张路的衣服,全部都在,完好无损。
张路把我加入了大学室友群,我们十几个女孩子都在里面。果儿也在,她还发了昨天晚上和张路的合影。
我问过果儿,确实是在酒吧一条街遇到了张路,毕业后我们各奔东西,难得在酒吧门口遇到,就一起玩了一晚上。
好在张路没有半点事,不告诉她是对的,否则以她那断章取义的性格,非得立即杀到沈洋家去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直觉告诉我这只是一个严重的警告,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完全预测不知道。
但是这一切都是因五百万的遗产而起,只有弄清楚遗产的由来才能更好的解决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