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看过去,只见他慢慢睁开了眼睛,然后盯着天花板看,整个人一动不动。
阮眠轻声叫他,“辉辉。”
“我帮你穿衣服,待会一起下去吃早餐,好不好?”
他的目光依然呆呆的,就像蒙了一层雾,再不复往日的清亮。
身子却很好摆弄,让他伸胳膊就伸胳膊,总之,听话得不得了。
洗漱好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齐俨已经把早餐准备好,阮眠牵着小孩走过去,两人挨着边儿坐下。
肉粥熬得很软糯很入味,阮眠却没什么胃口,喝了小半碗就准备放下了。
小孩似乎很喜欢吃,连着吃了两碗,小肚子都微微鼓起来,还打了个小小的饱嗝。
齐俨轻碰了下她手背,“你看你,连小孩都不如。”
阮眠又重新端起碗,把里面的粥喝完了。
“眠眠,我已经联系好一个自闭症方面的专家,约了后天下午见面。”
她听得沉默了会,“到时我也一起去。”
她已经跟学校那边请好了一个星期的假。
“好。”
专家是周光南的旧识,a市人民医院的主任医师,在儿童自闭症方面颇有研究,且经验丰富,最重要的是,他本人就有一个患自闭症的儿子,在治疗一段时间后,如今已经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他刚从国外参加完一个医学研讨会回来,从好友那简单听说了孩子的情况,连休息都顾不上,一下飞机就赶到约定地点。
“张主任,劳烦您了。”齐俨露出淡淡的礼貌笑容,亲自帮他拉开椅子。
张主任朝他点点头,简单打过招呼后,直奔主题,“我先看看孩子。”
一会儿后,他面色忽然变得凝重,“一般自闭症儿童虽然有交流障碍,但他们很敏感,大都会表现出对某件事物的独特兴趣,有的时候可能是某个玩具,或许是某个声音……这孩子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已经算是很严重的情况了……”
阮眠急急地问道,“那他还能不能好起来?”
张主任没有丝毫被人打断的不悦,他亲自体验过作为自闭症患者家属的心焦和绝望,因而更能理解小姑娘此时的心情。
“能不能好起来,关键在于他自己。”他停了停,又说,“当然,还要看你。”
“我?”阮眠疑惑地指着自己。
“根据了解到的情况,我觉得孩子变成这样的最大原因是因为受了双重刺激,第一,他亲眼目睹自己母亲杀害姐姐的过程;第二,在他认知的世界里,你已经死了,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导致情绪彻底崩溃……”
“其实,他封闭自己,也是一个自我修复的方式。”
“而作为刺激点之一的你,将会是帮助他修复的重要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