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先生的俊脸龟裂了好几道缝,狠狠闭一下眼睛,嫌弃地放手,却扔不掉这只祸害。人家的手死死抱住他的脖子,脑袋又一歪,歪在了他另一侧的肩膀上,生生躲过了自己的作案现场。
吐死你,脏死你!坏蛋!我的钱我的钱我的钱!遇冬那还剩下十分之一的清醒,在心里咆哮。风!声!声!最坏的就是你!不是洁癖吗?不是嫌弃吗?不是作弄本姑娘,占本姑娘便宜吗?今儿一次整够本!
想着想着又哇一口,好想吐这男人一脸。可惜人家躲得快不说,她其实也吐不出来了。
听到封先生依旧冷酷的声音回响在房间,“黄金钟,你明天早上不用来了!”说完大踏步抱着遇冬离开房间,看都没看一眼那个正跳脚的舅妈。
段凉凉凉地扔下一个不屑的眼神,也走了。
黄金钟被人家的气场震住,愣了半天,呆头呆脑,“小江,刚才他说什么?”
“他,他说,明天早上不用来了……这是什么意思?”手下小江也是一头雾水。
黄金钟相当鬼火,“什么意思?我问你,你还敢反问我!”隐隐觉得不妙。
小江也深觉不妙,“我,我也不知道……啊,明天早上!明天早上竞标!”
黄金钟脑子炸了,不会吧,这小子面生得很,难道跟四建公司有什么联系?四建公司的高层都认识啊,没见过这么一号人。
“黄总,会不会……是万翼国际的人?”
“万翼国际?”黄金钟脑袋冒汗,不会吧,这么巧……四建公司只是万翼国际众多分公司其中一间,已经是牛逼轰轰不得了。
“我听说万翼国际的新任总裁刚回国不久……”
难道那小子姓封?黄金钟颓丧地跌坐在椅子上,忽然拿起茶几上一个茶杯朝一脸蒙相的付卫红砸过去,“滚!”
“黄老板……”付卫红暗恨遇冬的同时,心里又在窃喜,看来外甥女真的傍上了大款。这么一想,不由得直起腰板,蛮横得很,“姓黄的,你说什么来着?叫我滚?你知道刚才那人是谁吗?就敢叫我滚!”
黄金钟瞳孔一缩,“你认识?他是不是姓封?”
付卫红这下彻底缓过神来了,像个老江湖般,反应超级快,“你说我认识不认识?没听我外甥女叫封先生吗?”她高高兴兴蹲在地上,把那一地散落的钞票一张张捡起来,无一遗漏揣包里,“这可是我外甥女喝酒的钱,我得拿去给封先生报个数啊。”说完屁股扭扭,走了。
彼时,封先生将邋遢的女醉鬼遇冬大力扔进加长宾利后座,砰的关上车门,随后坐到了前排。他真是很不待见这个女人,要不是……才懒得管她是死是活。
夜那么黑,车窗缓缓升起,遮挡住那比夜更黑的眼睛。
遇冬在后头哭得肝肠寸断,“我的钱……呜,我的钱……王八蛋!你就不能晚点再出现英雄救美?非把我的钱搞掉在地……呜呜呜,那是我喝了多少杯才赚来的钱……嘤嘤嘤……风声声,鬼灯灯,烧点纸,变成钱……呜呜呜……我的钱啊啊啊……”
她一边拍人家真皮座椅,一边把鼻涕口水眼泪全擦上边,哭得哇哇,像个孩子般毫无形象。
在这个鬼男人面前,要个屁的形象。她只要钱只要钱只要钱,重要的事情说三遍都不够……嘤嘤嘤……
封先生不为所动,表情漠然嫌弃,望着窗外一轮皎洁的明月,忽然没头没脑冷冷吐字,“人在做,天在看。”
他想,不知道当年的遇市长看到宝贝女儿成了这个德性,会是什么感想?
冷笑从封先生嘴角逸出,然后凝固成冰。俊脸龟裂,闻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味道,忍无可忍,沉声厉喝,“停车!”
宾利戛然而止,“砰”的一声,遇冬从座位上摔下来,脑袋碰得生疼。
她没吃东西喝了很多白酒,哇哇吐得欢,搞得一车全是酒味儿。
封先生正是闻到这味道感觉一阵恶寒,推开车门,愤愤走人。
段凉没好气地闭了下眼睛,把车窗全打开,让风吹散车里的酒味,也把那只醉鬼吹醒了些。
人家醒了继续嚎,“我的钱我的钱!你以为下车就算了,赔我的钱……嘤嘤嘤……我的钱……”脑袋一耷拉,这回是真醉过去了。
段凉把车停一边,抚额,不知道该拿这女人怎么办。
手机响,指示来了,封先生一惯冷沉的声音里多了一丝不耐,“送去西途那套房子,让她自生自灭。”
段凉拿着手机怔了半响,得令,把遇冬扔进一套两居室的房子。
暗夜里,遇冬头痛欲裂,从黑暗中醒来,不知自己身处何地。猛地,她“啊”的尖叫,连扑带爬滚下床。
她看见悠悠月光中,一个黑影坐在不远处,用狼一般凶狠的眼睛窥视着。她的声音破碎,发着抖,“谁?谁!”
那黑影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走过来,蓦的伸手扼住她的脖子,越捏越紧……
第9章 仇深似海的封先生
遇冬猛然受到惊吓,彻底酒醒,脖子被捏得生疼。这不是梦,是此刻真真实实正在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