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怀墨染只是咬紧唇,嗯了一声。
一直到怀墨染失去意识,她的牙关都没有松开过。
百里邺恒看着她右手伤口处红成一片,心里也跟着那伤口开始滴血一般的抽痛起来,他用自己的外袍裹住她的身体,抱着她往温泉旁一处隐蔽的小屋走去。
这个小屋是他泡温泉时会住的,从来没有别人住过,怀墨染是第一个除了他本人外住进这里的人。
百里邺恒将纱布仔细的拆下来,抹上药,再找来干净的纱布包扎好。整个过程里,怀墨染都只是皱眉,没有呼痛。
他一直坐在她身边,看着她。
看似逆来顺受的怀墨染,其实有着比谁都更加坚韧的性格,刚才她和他欢好,但是其中他知道她没动情,好像欢好只是一种需要。
受伤了也不哭喊,不呼救,不说疼……
他的心已经开始一点点的往她那边倾斜了,他沉默的注视着,眼神变得深邃,不见底,让人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清晨,怀墨染被山间的鸟鸣唤醒,睁开眼是陌生的环境,但脑子还记事,昨晚她和百里邺恒在温泉里那个啥,不过百里邺恒也太没有节制了,她最后直接晕过去了。
怀墨染低头看了一***上的衣服,是一套男装,估计也是百里邺恒帮她换上的。
“肚子饿不饿,起来吃点东西吧!”百里邺恒端着白粥走过来。
怀墨染目光一直落在白粥上,她是真的好饿,饿的感觉都已经前胸贴后背了。
接过百里邺恒的白粥,三两下就将它吃掉,满足的放下碗。
“重紫山庄你管理的很好,帮我解决了不少的烦恼,我真的不敢相信你是怀姚颂的女儿。”百里邺恒再一次说起这个话题。
怀墨染也不再避讳,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是怀墨染,但我不是怀姚颂的女儿,我出嫁这么大一件事,虽然婚礼我没参加,但是事后我也听说了,我娘家根本没来人,他们嫌我丢脸,因为我被恶霸强过,也因为这样,你在外面也被戳了不少脊梁骨。”
“反正我是无所谓的,本来我来的时候就什么都没有,你不一样,你在我面前还能若无其事,说明你是一个不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也更加让我明白,你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怀墨染就这样直视着他。
百里邺恒开始还心情不错,当她说他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的时候,他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怀墨染补充的说道:“至少,我的终身不能托付给你,你对我没有感情,我们只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就如昨晚一样。”
怀墨染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明白,可是还是有些难过。有时候看的明白想的透彻也不是一件好事,这样的人活的太清醒,痛苦比别人多一倍,欢乐比被人少一倍,明明需要保护却要竖起坚硬的外壳。
百里邺恒没有看到怀墨染若无其事说着这样清楚明白的话后面是一副怎么样的脸,他也不能理解这个女人的言行。
她在这里就是格格不入的,不一样,她完全颠覆了他对绝大多数女人的认知。
也不知道是不是赌气,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表情严肃的说道:“你怎么就这样断定我不能托付终身?你都嫁给我了还敢说这样的话,难道你还要另嫁他人?”
“没找到爱我的人之前就这样吧,我还没有那么深谋远虑,能把后面的事都想周到。”她坦然的说道。
百里邺恒一拳砸过去,从她耳边呼啸而过,嘭的一声落在她身后的墙壁上,他怒目而视,“你怀墨染,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还想再嫁除非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怀墨染没有接话,只是定定的看着他。他是这样的霸道,连一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他凭什么要求她一心一意,他和她在一起只是因为一个协议而已。
他怎么敢如此狂妄自大。
“好了,今天我是来接你回家的,重紫山庄的事你也继续打理。”百里邺恒面对她的无言也有些无力,转移了话题说道。
怀墨染还是在沉默中。
“你手上的伤口,尽量不要碰水了。”百里邺恒语气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