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下定决心要彻底和他们决裂的时候。
他甚至还记得,当他忽然生出这么一个荒唐念头的时候,心里伴随的不安和自责有多么的强烈和震撼。
心里明明很清楚的知道,他是他最亲的大哥……
可是,只可惜。
人的忍耐,总是有极限的。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都让他觉得厌烦和无奈。
每日,怡府里,愈演愈烈的火药味,都让他渐渐变得凡在,一日比一日坐不住,不得安宁,也愈发的明白,若是他真的不做些什么,恐怕等到这三个人争得你死我活的时候,只怕那时候已经晚了。
更何况……
他不能一直只能像是一个无能的摆设一样一直安静的看着,等着所谓兄弟之间荒唐的“安排”。
他也是个男人,更是他们大哥!
可是,看看这些人,谁有真真正正的尊重过他?!
他不是没有脾气。
只是,现在无权无势的他,无计可施落只能落得个一忍再忍。
那天晚上,他坐在一侧,冷冷看着他们三个人各怀鬼胎的算计着,每个人都想着最大限度的巧取豪夺,尽可能的得到理所当然的权利。
那时,他只觉得后脊梁发冷……
忽然,也就在那一瞬,他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如果是他能得到了,他又会怎么做……还能在这样想一个假人一样忍耐的坐着,一言不发冷眼旁观吗?
答案,恐怕早就呼之欲出。
绝对不能!!!
这个念想,一时之间犹如鬼魅一样一旦成形,就不可遏制的死死地纠缠着他。
……
知道那一刻,他才清清楚楚的明白,自己的不甘心和窝囊……
顿时,忽如其来的疲惫感,让他觉得很累。
偏偏老天像是和他开玩笑一样,无论是血缘还是理所应当的情意他都不能拿他们怎么样,这样的矛盾又不能改变的现状,让怡木臣越发的觉得劳累不堪,一心萌生出只想抽身的荒唐念想。
但是,也正是如此。
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人已经给他设下了一个无形的牢笼,让他只能像是一只日复一日更像是一只被拴着摇尾乞怜的狗,却怎么都没能力摆脱。
也或许,在这样下去……也许再过些时日,真正到了让他滚,他都不开的时候,他怡木臣才是真正的窝囊和困死。
想到这,怡木臣惊出了一身冷汗。
一念之间。
离开,似乎已经成了刻不容缓的事情。
但是……
肖晋、怡枫、甚至是丁汀,这三个人无论是从实力再到心思缜密程度,已经远不是他这么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可以同日而语的。肖晋有饲门,丁汀吞了怡氏,怡枫有大批的来路不明的存款,这些都成了阻碍他自由的障碍。
所以,怡木臣就算为了自己,也不得不开始小心得盘算。
怡府上的人,其实早已经在他半年前被肖晋掳去荒岛的时候,被丁汀全部换掉了。其中的亲信更是已经没有剩下几个了。就连,怡木臣他现在也吃不准,这里的佣人究竟谁更可信。
不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
正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一次意外竟然成就了他。
那天,他清楚的记得,当他发现司机死了,正要紧忙下车逃走的时候。
意外的……
看清楚车灯下那人的长相!
所有的恐惧,竟在那一瞬间全都换成了兴奋和紧张。
那一刻,他所有已经萦绕在心头很久的计划,几乎是一下子,成型了。
元尘。
他的学长……
记忆力,他还记得,元尘前阵子破产了,他一手c,ao办的商业区几乎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就被丁汀吞了个干干净净。
人就是这样,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一项挥霍惯了的元尘显然是接受不了现在的这个现实,看得出,这些没钱的日子让他碰了不少壁。
否则,他眼中怎么会有这么多浓浓的不甘和怨恨,那种对钱近乎执着的模样正是他最需要的……也许,这样很可耻,可是平却正是他所需要的。
“……我想和你做笔交易。”怡木臣缓缓地抬头,看着元尘。
“你还凭什么?!”元尘看着怡木臣那双深黑色的眼眸,竟有一瞬间的动摇。可是,很快,那一抹动容就消失的干干净净,嘴边噙着的冷笑更大了:“你可别再给我提说是凭你我以前的情谊,他妈的现在我只认识钱!”
怡木臣微微钻进了垂在身侧的手,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放心,谈得就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