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将军神延愣了一愣,然后就看到苏小繁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一脸花容失色的俏样,再然后,他的目光闪电般落到苏小繁牵着的一个人的手上,逐渐冷定如铁。
“那个……我们才刚认识不久啦。”苏小繁忙摆手解释。
说完她就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更严峻的错误,这般解释岂不是往自己脸上抹黑么,才刚认识就勾肩搭背了,方才也是,一时心急就将姓楚的连拖带拽了出来。
彼时,这两人俨然就是一副夫妻双双把家还的样子出现在那个人眼前,依神延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子,自己此番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更加令人恼火的是,楚湮那小子的脑袋也不知道是不是麻布捆的,竟然还不知道逃跑,似乎在气定神闲地观摩全局。
拜托你,现在不是讲究气场的时候好吧?苏小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果然,神延散漫的眼光逐渐在她身上聚焦,他随手取下自己的银盔,略显凌长的墨玉额发下,一张相当致的脸,冷厉开口:“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你苏小繁说不定就是那个里应外合的叛徒,使得我三千神迹之军尽皆命丧于此,该当何罪?你我虽关系匪浅,我也定不饶你!”
“说什么呢你!”苏小繁气急败坏,指着神延大嚷开来,“我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你凭什么这么对待我?你是杀人杀顺手了吧?依我看你本就是个杀人狂魔!今天你要是有胆,就仗着人多势众欺负我,回头我让三哥好好收拾你!”
神延一听这话,那千年坚冰似的脸顿时黑了:“先不管三哥还有没有机会收拾我,先把你这个叛徒解决了再说!”说着帅气地打了个手势,一阵铮铮响声,无数暗黑铁箭从四面八方朝着人群中的苏小繁对准了,眼看一个妙龄少女就要变成一个千疮百孔的靶子。
“你还当真了?!”苏小繁微不可察地向楚湮身边靠了靠,一脸的花容失色。
“是你先当真的!”这位将军较起真来还真是孩子气。
周围皆是想笑而又不敢笑的憋笑声。
苏小繁不禁扬起秀眉,委屈地大叫道:“即便不当真了,我说刚才骂你杀人狂只是说着玩玩的,你还不是一样要杀了我!”
神延的嘴角沉了沉,似乎想要说什么,岂料苏小繁早有觉悟必须先下手为强,趁他跟她讨价还价的当口,俨然捻指神婆一样悄悄念了个咒语,右手轻轻一划,一道绚丽的蓝光斩落,第一排骑士控于手中的箭,竟在引弓欲之际,瞬间如芦苇般纷纷折落在地。
神延原想吓吓她的,哪知道被她来这一手,不禁怔了一下,全场气氛陡然僵了,更让人受不了的是,此女明明占了上风,竟然还敢装虚弱装委屈地当着三军将士之面扑到那个黑衣男人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三岁上死了娘,十岁上死了爹,昨儿晚上又把表妹跟亲生胞弟给弄丢了……你们刚才可都看见了,那个死鬼还没把我娶进门呢,就这样恶劣无礼了,今后还不知道要怎样变本加厉呢,我该如何是好啊!”
她哭得半真半假,神延已是面色铁青,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偏偏苏小繁从来不怕把自己的家丑捅到人前,偶尔还要晒一晒,晾一晾,生怕自己不够出名。一想起青梅竹马的岁月,两人无一例外都显出一副很痛苦的表情,再想起被指腹为婚的事实,更兼是雪上加霜。
楚湮似乎没意识到她是个女人,眼睛看着别处,语气平静得事不关己:“这种场合,寡不敌众的,我们不怎么熟吧?”
“你应该要英雄救美。”苏小繁笑靥如花,私底下却是咬牙切齿。
“喂,那边的。”神延本来就是个面无表情的人,这下心情大为不爽更是连表情都省略了,转向盯着楚湮道,“你是何人,还不快报上名来?既敢占别人老婆便宜,就该随时随地接受人的挑战!”话未落音,人已经从马上一跃而下,顺便带过来一道血色寒光,自剑鞘中腾挪而出。
楚湮心道今天遇上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麻烦,这些神迹之人都吃爆竹长大的吗?转身欲走,岂料那凌厉的一剑已然劈了过来。
“原以为不过是个花花公子,喜欢人的口味也够独特,想不到还有两手嘛。”侧身拔剑相击,双剑锵地一响,两人同时震退五步,楚湮忽然来了点兴趣。
“我原以为你不过是个人贩子,虽然眼光不咋地,一拐卖就拐卖到了那种极有可能囤破仓库的货色,这身功夫倒也不错呀。”神延咬牙切齿,早已连劈带斩跃了上去,无论是嘴上还是行动上,都不给对方留任何余地。
这两个男人打成什么样她不管,也管不着,只是为何要一个个地拿她来说事啊!苏小繁蹲在地上画圈圈。
与此同时,那两人双剑交击,火花四溅,看得周围的人眼花缭乱,已经大战了几十个回合。这下苏小繁倒是小小的惊讶了,想不到那个楚湮还真的有两手,从小到大能在神延那家伙手里过上三招的人,她印象里好像还没遇到过,他们神族自家几个兄弟私下里打架她就不知道了,至少在外来场合,若是有人欺负她,那家伙一马当先替她揪恶霸打地主时,还真是剑锋所至一片披靡,这也证明还珠楼的杀手水准其实还不差的。
“锵、锵”两声震剑之声,只见两个人闪电般分了开来,最后一招各有掣肘,竟使得两人的神色同时有些惊异。
“你终于来了!”叮地一声,空气中似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