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吧……”
万朝阳这其实是第一次出门坐飞机,兴奋之余也难免有点紧张,可是跟在薛木身后,从下了车到一路坐进机舱、扣上安全带、放好脚下的包,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半分迟疑,像是薛木每天放学回家都要坐飞机一样,熟练得令万朝阳有些发指。
“你之前坐过飞机?”万朝阳忍不住问道。
“当然──”薛木赶紧转了个弯,“没有啊,头一次。”
“那你怎么……这么门儿清啊一路进来。”
“这……”薛木挠挠鼻子,“这有什么难的?都是中文……照着路标走呗!你呀……你就是光脑子好使,生活能力不太行……嗯……”
“是吗……”
“是呗!行了行了,你这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慢慢来吧,我再眯会儿。”薛木说着就从包里掏出了两副眼罩,“给你一个,u型枕没买着,估计脖子得酸。”
“你又睡啊?”万朝阳没有接过眼罩。
“你不困啊?”薛木反问道。
“你不兴奋吗?”万朝阳问。
“至于那么兴奋吗?”薛木再次把问题抛了回来。
万朝阳挠了挠头,有些难以理解地看着薛木,说:“我发现你怎么对旅游这事儿一点儿都不激动不上心啊?”
“我还不上心?”薛木哭笑不得,“机票酒店那不都我订的吗?”
一听这个,万朝阳想起薛木那一套“出去玩就是好好休息”的理论,心中愈发担忧,问道:“你订的酒店里景区近吗?咱们都去哪儿玩儿啊?你不会就打算在酒店躺三天吧?”
薛木扁了扁嘴,心说我倒是确实想在酒店躺三天,可是不得照顾你这个小朋友陪你出去玩吗?
“放心吧,给您安排的满满当当的,焰火晚会、蜈支洲岛、亚龙湾、南海观音、天涯海角,保证让您玩儿得连z_u_o爱的力气都没有。”
万朝阳听言放了心,忍不住嘿嘿一乐,说:“那也不用那么满,该做还是得做!”
“嘁,”薛木自顾自地戴上了眼罩,往背后一靠,说,“谁跟你做啊?怎么不知道吸取上回浙江的教训呢?”
万朝阳一听,笑着凑到薛木耳边说:“那阵儿不是技术不行,得靠你出力嘛,现在不一样了呀。”
“ 哦?”薛木将眼罩掀开一道缝,乜斜着万朝阳道,“哪儿不一样了?”
万朝阳坏笑道:“一样不一样你自己还没数?”
薛木哼笑一声,说:“也不知道是谁哦,一年半以前就夸下海口说下次的目标是c,aos,he,到现在也没成功过。”
万朝阳一噎:“那……那我不是也一直努力呢么!今天晚上就给你c,aos,he!”
薛木一笑,慢悠悠地将眼罩重新带好,说:“那您就赶紧养养j-i,ng神吧先~”
万朝阳看着薛木嘴角挑衅的微笑,恨得咬牙切齿,最终也只能默默戴上眼罩闭眼睡了。
四个钟头的航程,下了飞机从更衣间换上一身t恤短裤,走出机场的时候,薛木整个人都仿若重获新生,万朝阳用力吸了一口潮s-hi温润的空气,感叹道:“这特么是十二月三十一号?!我再也不想回北京了!”
薛木轻轻一笑,说:“瞅你那点儿出息!你光想着冬天暖和了,夏天怎么着?”
万朝阳嘿嘿一笑:“夏天就去住漠河!”
“嘿!地理倒还学得不赖!”
“那你这话说的,我哪门儿学得赖了?”
“行了行了行了,别吹牛逼了,下午去完亚龙湾回来你还能这么j-i,ng神我就服你!”
“必须的!”
两人先到酒店办了入住,放下东西拾掇拾掇便直奔了热带森林公园,三四个小时走下来,果然把这两位平时光知道打游戏做视频的宅男走丢了半条命,游玩结束找了个渔排吃了顿海鲜火锅,随后又去逛了逛街,给各路亲朋好友挑了一堆小玩意儿纪念品,回到酒店休整一下,再度出发去看跨年焰火表演。
热带的晚风裹着海水的咸味扑在脸上,灿烂夺目的烟花一朵一朵在天空中绽开,震耳欲聋的音乐和欢呼声在耳畔此起彼伏,汹涌人潮,摩肩接踵,仿佛曾经每个早晨上班路上的地铁,但却没有一丝焦躁与憋闷,空气中洋溢着的全是浪漫的气息。
薛木看了看时间,马上就要进入二零一一年,他轻轻用力捏了捏万朝阳的手,无法掩饰心中的忐忑与不安。
“这回可得好好亲一回了!”万朝阳凑到薛木耳边,在嘈杂的喧闹声中高声道,“前年喝多了!去年在那个!今年必须好好亲!”
薛木转头看着万朝阳无忧无虑的笑脸,心中却愈发不安,不知道几分钟后,他是否又会听到那个鬼魅般的呼唤。
“五──四──三──二──一!新年快乐!!!”
半是恐惧半是逃避,薛木猛地闭上双眼,双手环住万朝阳的颈项,狠狠地吻上他的双唇。
一朵巨大的烟花黑暗中绽开,将这一片沙滩与海岸映如白昼,五彩斑斓的光芒洒在薛木与万朝阳的脸上,绚烂而又迷幻。
这两双亲吻过千万遍的嘴,此刻正彼此轻柔地吸吮舔舐,柔软而甜蜜。
没有发生吗?
薛木有些难以置信地睁开眼,看着眼前轻笑着的万朝阳,耳边却仍然只有欢呼与音乐,却没有那该死的“薛律师”。
“怎么了?”万朝阳笑了笑,“终于成功一回,感动坏了?”
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前两次都只是巧合?幻听?
薛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