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朝阳瘪嘴道:“没吃过猪r_ou_还没见过猪走道儿?天天看你应酬谈判的,我又不是傻子,还能看不明白?倒是你,平时跟客户跟同事说话办事儿都明白着呢,一到自己头上就犯糊涂,你是真心实意把大钱儿当自己亲哥们儿一样,但是就算亲哥们儿也不能太强势、太干涉他吧?就算亲爹妈也不行呀。”
薛木听言一股火拱了上来,反问道:“我怎么太强势、太干涉他了?”
万朝阳叹了口气道:“第一次见欧阳烨你就挑事儿,结果闹起来进医院了吧?后来大钱儿告诉你他欠了欧阳烨钱,你又把他骂了一顿吧?去南京那回他说他喜欢网友,你是不是又说了他一顿?讨论创业的时候他不想入股,你是不是没给他好脸儿?这回去台湾的事,是不是他刚一张嘴你就又急眼了?这还不算强势?”
薛木被万朝阳说得哑口无言,只得辩白道:“那我也是都为了他好啊!”
万朝阳苦笑一声,说:“你自己听听你这话,像不像电视剧里丈母娘和婆婆们的台词?”
薛木张口结舌,半晌接不上话,竟然有些理解了所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道理,更明白了要让这些年轻人听自己的话,也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枉他多活十年,看破很多世事,可是郑大钱铁了心地就是要走弯路,他也只能让他去碰碰壁──更何况留学这事从前并未发生过,是否碰壁也还尚未可知呢。
“行啦行啦,”万朝阳笑着搂了搂鼓着嘴的薛木,“木已成舟米已成炊,大钱儿想再读一年书对他来说不论是学历还是见识都是好事,你也别太纠结了,往后对大钱儿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只不过你也得理解,适度的关心让人感动,过度的关心就是负担了,明白?”
“唉……”薛木默默哀叹一声,“真是为谁辛苦为谁忙啊……”
毕业季过后,迎来了一年之中最热的七月,全新独立引擎的dota2也正式火热发行,万朝阳作为早期就已达成推广合作的高端玩家,配合着宣传一口气放出了三期节目,自己也迅速沉溺在了天梯中不可自拔。
薛木看着没日没夜打游戏的万朝阳,心中还是有些难以相信,他每天的工作就已经是在打游戏了,在工作结束之后,居然还想打游戏,还打得这么激情澎湃,看得他都有点手痒,也跟着打了两把,才发现这个游戏还真是不太适合他,相较之下连lol都简单一些。
默默关掉客户端后,无聊之下把那久违的剑网三又更新了一下客户端,进入游戏之后面对全新的版本地图和经脉天赋,薛木茫然许久,也只好再次退出了游戏。
关掉了游戏,薛木打开了网页,在各个社交网站上面无表情地浏览着,尽管世界已经与当初不同,可很多的事情还是在重复地发生着,新闻、段子、影视、综艺、音乐、动漫,好像都曾听过看过,又好像也有许多并未听说了解过的。
天灾的新闻的没有了,人祸却还是依旧无法避免,即便是一个更美好的世界,仍然会有凶杀和贪腐、有走私和贩毒;防火墙没有了,段子手们除了在微博栖息,tebook的业务也开展的如火如荼,但是抄袭和剽窃的恶劣营销也一样除之不尽;网络剧已经悄然兴起,耽美偶像剧和动画片遍地开花,但拖着进度条看了几眼,也没什么质量特别上乘的;音乐分享的版权意识正在构建,各大网站正厮杀得如火如荼,可听来听去好像还是零几年的歌更好听。
薛木仿佛忽然对所有事情都失去了兴趣,仔细想想,自己好像已经活过了三十一个年头,虽然在这个世界里的五年未必作数,但这亦真亦假的日子他确实是一天一天过过来的,他不知道一个三十一岁的男人的生活该是如何的,但总归,不该是这样一副看破红尘的中年危机模样。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又在游戏网站上看了些新闻,忽然看到了一个手游“神魔之塔”的广告,惊觉手游的时代可能快要到来了,于是拿起手机下载了一个,而后躺在床上一直玩到了天黑,总算暂时回避掉了内心的空虚,心中感慨:游戏可真是个好东西啊!
工作起来的日子像被洪水波涛裹挟冲刷着,一不小心就流逝不见,仿佛前天还在雁栖湖上被夏日灼伤耳朵,昨天就已在机场送别郑大钱而泪s-hi眼角,而今天便被瑟瑟秋风吹得发了烧。
万朝阳不由分说地把薛木裹紧了被子里,然后用自己的身体死死地将他压住,试图压制他的抵抗,而薛木却还在死命挣扎。
今天是要和战歌谈合作的日子,薛木知道,他努力了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这关键的一天,可是万朝阳却无论如何也不肯让他带着病去工作,一个劲儿地劝慰他这事公司里有的是人能处理解决。
薛木始终不能放心,生怕功亏一篑,一边坚持反抗一边据理力争地申诉着,可是吃了退烧药和感冒药也实在嗜睡得严重,也不知自己跟万朝阳争论抗争了多久便昏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却已经是半夜,汗出了一被子,烧也退了许多,他猛然惊坐起,把正在一旁玩手机的万朝阳吓个半死,连忙扶住他问道:“怎么了怎么了?上厕所?喝水?还是哪儿难受?”
“战歌!战歌的事儿怎么样了!”薛木紧张地一身身冒冷汗,和退烧发出的汗混在一块儿,黏腻不堪。
“哎哟放心放心,”万朝阳连忙将他按到,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