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要不问问小鹏!”郑大钱福至心灵,“他不是学医的吗!问问他!看他在医院有没有同学什么的!打个招呼照顾照顾!──在哪个医院啊?小鹏好像是在中日吧?哦对!还有刘彤!刘彤在阜外吧!还有秦丹!她是不是在协和?”
薛木被郑大钱的话从思绪中拉回现实,听着他一个一个报着高中同学的那些名字,心里也莫名跟着踏实了一些,点了点头答道:“朝阳在……朝阳……朝阳医院。”
“朝阳?”郑大钱愣了愣,“林思晴”三个字迅速从他脑海中蹦了出来,“那个……欧阳烨他姐不是就在朝阳医院吗……要不我找他问问吧……”
薛木一怔,才想起来那回跨年的时候就曾经去朝阳医院麻烦过林思晴,虽然平时他们有个头疼脑热的也都就近往朝阳医院跑,但是压根儿也没把林思晴当成过什么熟人,要不是郑大钱提起来,他根本也想不起来这事。
“你……”薛木有些犹疑,如果让郑大钱去问,必然是要他主动联系欧阳烨,而他此前已经打定主意不再干涉他们之间的问题,万朝阳跨年那天随口的一句话都激得郑大钱顶了嘴,若因为这事再让他去找他,恐怕更要理不清了,“算了算了……也……也没什么好问的……”
“没事儿……”郑大钱抿了抿唇,他知道现在不是告诉薛木他已经想通这事的时机,但无论如何,他本来也是要找欧阳烨的,借这个机会,倒也算一举两得了,“你东西拿好,咱俩先去医院吧,我给欧阳烨打电话。”
薛木还想再阻止,郑大钱却已经自顾自地拿起手机朝门外走去了,他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背起背包,拿起了车钥匙跟上。
护士将病号服和药盒放到床边的柜子上,看了一眼正捧着ipad搓炉石的万朝阳,问道:“你家属呢?”
“回家给我拿衣服去了。”万朝阳正聚j-i,ng会神地算计着对方手里的牌,连头都顾不得抬。
“这个药是饭前吃的,六点我给你送饭后的。”护士又道。
“哎行,谢谢您。”万朝阳敷衍答道。
护士扁了扁嘴,又说:“待会儿家属来了跟他们说一声,去小超市买个尿壶昂。”说完转身便走。
“尿壶?”万朝阳连忙放下了ipad,“买尿壶干嘛?”
“术后你要一直平躺,只能在床上小便。”护士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推开了门,刚好薛木和郑大钱走了进来,这话听了个正着,薛木忙问:“您好,是万朝阳需要尿壶吗?”
“对,”护士瞄了一眼高挑帅气的郑大钱,态度顿时温和了许多,“医院门口小超市就有,十块钱一个。”
“行行行,我待会儿就去买,谢谢您。”
“万朝阳需要尿壶”几个字落到万朝阳本人耳朵里,顿时红了脸,连忙举起了ipad挡住,可是却因为刚刚这么两句话跳过了一个回合,直接被对面“打得不错”了。
“我选择死亡!”万朝阳的加尔鲁什在咆哮中炸成了碎片,他无奈地又把ipad放下,看了看郑大钱,问道:“你咋来了?”
“你做手术我还不来看看?”郑大钱一面说着一面在床边坐下,看了一眼屏幕,撇嘴道,“住着院呢还搓炉石,有你这样的病人吗?”
“来探病也不拿个鲜花营养品的,有你这样的亲友吗?”万朝阳笑着反呛道。
郑大钱白了万朝阳一眼,又看了看他的气色,总觉得他一点也不像个生病的样子,反倒是对比之下的薛木显得有些过于紧张敏感了,而薛木在万朝阳面前也不敢流露太多不安的情绪,担心自己反而会反过来影响他的心情,只能也勉强笑着说:“大钱儿一听说你住院,立马就打车过来了,还跟欧阳烨他姐打了招呼让她过来看看呢,你还说人家。”
万朝阳一听“欧阳烨”三个字,心里顿时有些不乐意,但他也明白这是郑大钱一片好心,又想到前几天薛木曾嘱咐过他的话,只得也跟着笑笑,说:“哪儿那么邪乎啊,还问这个招呼那个的,不就是个小手术么,要不是全麻要签字,我连我爸都不想告诉,直接做了就得了,你也是,还让大钱儿跑一趟,这大周末的,这不耽误人家跑趴么。”
“什么玩儿说得我al似的?”郑大钱扁了扁嘴,“好心好意来看你,你倒好!就你这臭嘴,从上高中就专门跟我对着干,要我说你这就是不积口德闹得,说穿了就是个口舌生疮的事儿,长到鼻子里头去了!”
“那敢情!长鼻子里还好了呢,长口疮我做直播多费劲啊!托您的福了!”
薛木在一旁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来回斗着嘴,倒像是回到了无忧无虑的高中的时光,心中的忧虑不觉也消解了一半。
说笑了一阵,林思晴敲开了病房门,薛木和郑大钱都连忙站起了身迎接。林思晴倒是不与他们客套,直接问起了病情,薛木忙老实交代一番。
林思晴听完笑了笑,说:“没事儿,别紧张,鼻窦开放术嘛,小手术,没什么问题的。”
万朝阳听言跟着笑笑,说:“我也觉得没事儿,就他们瞎紧张。”
林思晴微笑着点了点头,说:“你注意休息吧,别一直玩儿游戏了,我去找一下科室的同事。”
薛木和郑大钱听了这话,都赶忙跟着她一同走出了病房,万朝阳则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又开了一局炉石。
林思晴带着薛木和郑大钱跟护士和医生都打了声招呼,叮嘱了两句,催促着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