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迪士尼人挤人,杜茗一想起人海就头皮发麻,想到要全副武装顶着太阳,更加头皮发麻。
季廷在那头不知道想什么,回:“综艺结束后再吃饭吧,有事儿问你。”
杜茗从这句话里莫名地品尝出一些伤心,他回头举着手机给夏立克瞧,眨了眨眼。夏立克腾出左手离开手机屏幕,揉了揉他的头发:“瞎c,ao心。”
大概是小张过于高调,总之第二天杜茗戴了口罩下楼,发现一剧组的人都坐在酒店大厅,门口还有一辆旅游大巴。张导穿了明黄色的衣服,戴了个黄色木奉球帽,更夸张的是还举了面小三角旗帜。
杜茗小心地、猫着腰低着头,打算拉着夏立克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门,刚走到大厅中间,就被张导的大嗓门留下了:“你们两个,过来!”
杜茗暗暗叫苦,转头却变了脸色,扬起个大大的笑脸:“张导?有事?”
“嗯,等会儿一起去迪士尼,一个都不准跑。”张导从脚边的黑色大袋子里拿出两顶小黄帽分给他们,离得近了,杜茗才发现小黄帽制作粗糙,线头乱飞,一看就是从夜市上批发来的廉价货。
杜茗看看小黄帽又看看夏立克,示意他说话。
夏立克把头顶的黑帽子摘下来,戴上小黄帽,拉下口罩开口:“会不会太高调了?”
张导特有自信:“高调啥,我以前出去都不戴口罩帽子,没人认得出。”
张导显然是对夏立克和杜茗的魅力存在着误解,哪怕两人戴着丑丑的黄帽,配着黑色的口罩,一副廉价的游客打扮,还是成功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进迪士尼没一会儿就被人追着拍照。
张导在前面带队,一转头发现自个儿身后跟着一大帮人,杜茗和夏立克已经被围住了。张导游傻眼了,挤进重重包围,途中帽子被挤飞,小三角旗帜也被人夺走,好不容易挤到里面,他嚎了一嗓子:“干什么干什么!x_i,ng.s_ao扰!”他随手一指,眼睛盯着旁边的一个男人,“你,就你,刚摸我屁股干嘛?”
这个男人是剧组一个打杂的,这会儿突然演技大爆发,陪着张导演纠缠不休的戏码,成功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杜茗趁着包围圈松懈,发挥了鱼一样的灵活x_i,ng,拉着夏立克狂奔。
两个人牵着手,不管后头的人群怎么叫喊,就是不回头,拐进餐饮区的一家小饭店,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
杜茗累得气喘如牛:“就说,就说太高调,呼,累死我了。”
夏立克在对面稳稳当当地坐着,他体力好,跑了这么久也不累,遮着脸跟服务员点单。
幸好服务员没认出两人,杜茗松了口气,掏出手机给经纪人发微信:“我们等会儿就走吧,迪士尼是玩不成了。”
而且迪士尼也不好玩,不符合我的形象。杜茗自我开导了一会儿:“不如等会儿去杜莎夫人蜡像馆?”
“然后粉丝挤得蜡像都碎完?”
“……那就去……”杜茗在微博上搜了搜,看到有音乐节的信息,“去春浪音乐节?”
春浪音乐节举办地恰好在迪士尼附近,下午两点开始进场,四点开始表演,杜茗越想越觉得可以:“我们偷偷地、晚点进场,然后站在最后听就好了。”
和夏立克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不容易,避着人群需要j-i,ng力,但杜茗乐在其中。
春浪音乐节汇集了国内十几位民谣歌手,是一场视听盛宴,杜茗和夏立克进去的时候,第一首关于思念故乡的歌已经开唱了。
因为职业所迫,杜茗很少去听演唱会,更别说是这种露天的小众音乐节,杜茗站在人群最后,放眼望去,舞台前的草地都没站满。
春浪音乐节没有座椅,每一个来听的人,都是凭着对民谣的一腔爱意来的。
台上的歌手声线独特,尾音被他勾出一个上扬的长调,配上简单的吉他声,散在空中满是郁郁的思念,周围没有人说话,杜茗也不敢开口,只是朝夏立克靠得更近,后来干脆把整个身子倚上去。
杜茗比夏立克矮,靠上去位置刚好。夏立克伸手环住他的腰,凑到他耳朵边:“站得累了?”
这才第二首歌,说自己累岂不是很没面子,杜茗使劲摇头:“不累,靠着舒服。”
两个人旁边是小郭和小高,为了不惊动别人,他们拿了迷你的摄像机进行拍摄,由于有了吃狗粮的革命友谊,两人惺惺相惜,这会儿挨在一起,再也不追求爆点了。
反正面前的两位自己会出爆点的。
杜茗不知道摄影师的想法,他头一回和夏立克在外面听音乐节,有点飘飘然。记得拍摄《泡沫花》的途中,导演曾提出晚上一块儿去唱歌,杜茗原本想答应,结果夏立克拒绝了,理由是不感兴趣。
杜茗那会儿正在用奇策接近他,听说他不去,立马表示自己也不去,要在房里研究剧本。结果晚上没研究剧本,而是到夏立克房里讨论哲学去了。
杜茗想起哲学就觉得羞愧,那几本颀长买的书还在书房里放着,自己只翻过前面五页,他捣捣身后的夏立克:“你还记得书房里的书吗?”
夏立克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危险的游戏》?”
杜茗:“……不是,是《明朝那些事儿》。什么《危险的游戏》,我像是看那种书的人吗?”
“嗯,你不像是看主角装牛郎去泡另一个主角的这种书的人。”夏立克打趣他。
杜茗:“……回去我就把那些书烧掉。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