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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麻烦啊，换一个人你可以多多益善尽量去烦他，”他不着痕迹的转换话题，面不改色，“季哥让我问你什么时候有空，与他吃顿饭。”

“我什么时候都可以。”陈晓想了想。

柳云暮点点头，“不过既然你不愿意曝光，那么一切交由季哥出马，到时引来的非议会更多，你做好这个准备了吗？”

陈晓微笑，她自然知道，这种记者会，如果她本人出现，《十八层地域》通过媒体公式化官方宣传一下，最多在猫饭中间引起骚动，不过风头很快就过去了。

但是若她不出现在记者会，代替她出现的人是季颜民的话，那么这件事情就会变得复杂扑朔迷离。

季颜民签了夜猫，虽然夜猫现在有了一点小成绩，但是那只是小范围而言，真拿到大庭广众示人，她的成绩还无法完全服众。

不说到时星辰网内又会怎样热闹一番，想来那个时候别的也会有很多不明属性的涌向她那一亩三分地吧。

以前诸葛只是简单一句话，已经让夜猫被掐了许久。

接着《十八层地域》即将被改编成电影，这又成了有些人闲话的话题，不过反应还不是极端，毕竟他们依旧可以找到理由，酸溜溜的言这都是诸葛一推的后遗症。

而现如今呢？

夜猫被直接签入季颜民旗下，与诸葛等一帮大神成为了同门。

当一桩桩好事全部不声不响的被夜猫包揽时，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夜猫何德何能？！

有时处于同个利益圈，同行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

在写手中出头，除非是高于他们达到一个无法触及的高度，否则稍许冒头，必枪打出头鸟。

大部分写手都喜欢踩捧，人捧人高，人踩人低，如果不甘他们一点事，谁闲的蛋/疼直愣愣的盯着死掐啊。

就像陈晓其实很清楚，那时假期阿准送给她的新年礼物就是一份名单，满满当当的都是ip对应号。

很多在夜猫文下蹦跶的风生水起的主，都是披着读者皮的作者罢了。

想来，两个星期后记者会一开，又将会是一番‘腥风血雨’。

陈晓一切都想的很明白，不过他们掐他们的。

夜猫是她，也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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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事总有聊完的时候，陈晓与柳云暮心知肚明，到了这点上，也不再顾左右而言他。

气氛忽然安静下来，两人对视了一下，扑哧一声陈晓先笑了，柳云暮也随之扯了扯嘴角摇摇头。

气氛一下子好像又轻松起来。

“换一个地方？”柳云暮提议。

陈晓点点头，虽然咖啡厅里每个位置都有隔音，但是旁边不时有人走过，这种感觉并不愉快。

出来时，天已经暗下来了，雨却终于停止，只是路灯下，地面依旧是潮湿的。

走在石路上，听得鞋底与石柏地触碰发出的嘚嘚声，两人都没有说话。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到一个古色凉亭时，他们停了下来。

柳云暮习惯性的替陈晓擦拭凳子，陈晓站在一边，有些意味不明的看着他一丝不苟的做着。

她想这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男人。

柳云暮弄干净石凳之后，回头就看到陈晓正专注的看着他。

“怎么了？”

陈晓摇摇头，无声的笑笑。

与他并排坐下，吹着凉凉傍晚的夜风，看着亭子外面的风景。

“想好了？”柳云暮忽然一句。

陈晓愣了愣，咬了咬嘴唇，沉默一会儿才开口，“你提的那事，我拒绝。”

“理由。”柳云暮侧过头看她，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陈晓没有回头，视线一直落在亭外，好像在认真的思考。

良久，陈晓才淡淡回答，“我们不合适。”言简意赅。

“就这个？”柳云暮挑眉盯着她的侧脸，不以为然。

“我们做朋友更适合。”

一听，柳云暮就无声的笑了。

不合适？更适合？

柳云暮想过很多种陈晓拒绝他的理由，这一个就是首例，的确是拒绝人时万能的法宝。

他也耍过无数次这种外交辞令，不过却是第一次收到。

这滋味说实话还真不好受。

柳云暮低沉着声音，“哪里不合适，起码你说出个一二三来，让我死个明白。”

即使早猜到答案，但是不从她嘴里亲口说出，他就是不甘心。

他又怎么会甘心。

其实他真会想要去知道和去相信那所谓的不合适一二三条目吗？自然不信。

以前他拒绝人的理由也各色各样荒诞的很，外表，走路的样子，穿衣打扮，吃饭的仪态，说话的声音，胖瘦等等任何一条都能够成为他看不惯的理由。

其实这真的是理由吗？

说到底，都只是很小的事情，但是就是成了导火线，成了不合适的理由。

原因是什么，只是因为心里没有心动的感觉。

陈晓张张嘴，想要说出很多她已经想好的语言，只是酝酿了这么多天的东西，真实面对他时，瞬间舌头好像打结，硬是说不出一个字。

陈晓终于侧过头去看柳云暮，与他四目相对。

他不笑的样子脸上线条很硬，配上他眼角下的浅疤痕，给人一种很酷的感觉，只是他望着她的眼神很温柔。

这一个星期，她想了很多很多，全部关于柳云暮，而想的最多的的确都是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