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高木没有身份,莫名其妙的一具尸体,而且看起来栩栩如生。这样的无名尸殡仪馆可能会收,但绝不会火化处理,要是出点事责任担不起。可解铃和圆通的一个电话,就把问题解决了,殡仪馆拉死人的车问都不问,直接把尸体运走。解铃招呼我们上车,一起到火葬场,只有亲眼看到尸体火化成灰才能放心。
在殡仪馆处理完高木的尸体,已经入夜了。解铃道:“此间事了,你和铜锁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办。”我问什么事。
“高长青啊。”圆通说:“那具黑棺不能留在高长青手里,他很可能会成为下一个高木。”
解决了这里的事,我和铜锁回到市内。这件关于尸体的公案,着实让我们折腾不轻,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有了结果,能长舒口气。
两天之后,解铃让我去他家。到了之后,他正在浇花,看到我问:“你知道高长青怎么样了?”
“怎么?”我隐约感觉到会有什么事发生。
解铃道:“我和圆通晚了一步,高长青留下遗嘱,把自己封进了那口黑棺。”
“什么?”我惊讶地下巴都快掉了。
“他的手段非常决绝,让手下人把黑棺用焊枪焊死,然后秘密下葬,埋在什么地方,我根本就不知道。”
“他为什么这样?”我吃惊地说。
“可能是受到了黑棺的蛊惑。当时他查看黑棺里的情况时,很可能受到了某种神秘的感召。”解铃叹口气:“时也运也命也,事情已经发生,自有他发生的道理。”
“我们怎么办?”我说。
“没办法。”解铃道,看着窗台上发开的嫩芽:“他再出棺估计已经是百年之后的事情了。”
☆、第一章缘来道堂
解铃问我有没有时间,和他一起去个地方。我问哪里,他告诉我是缘来道堂。
我听了一惊,乾途说过解铃的大师兄现在就在缘来道堂。让解铃去看看他。听口气可想而知,这位大师兄目前的状态非常糟糕。
“这个缘来道堂到底是什么地方?”我问他。
解铃耸肩:“我也不知道,第一次听说咱们市内还有这样的地方。我通过朋友打听,找到了地址,可以上门去看一看。”
“你不会是想救大师兄吧?”我问。
解铃说,现在情况还不太清楚,只能到那里看看再说。
我们出门,打了辆出租,七扭八拐到了市中心。靠近市中心可以说寸土寸金,一个道堂居然能开在这里,说明颇有些能量。我跟着解铃。他拿着地址,我们在居民区里穿梭街道。走了很长时间,在一栋楼前停下。我们绕过正门,来到后面的胡同。
胡同又脏又臭,到处都是污水,一条老狗拴在链子上,趴在脏水里,呜呜叫看着我们。
胡同深处有个门市房,门脸破旧,大门居然是刷着红油漆的木头门,样式老旧,看上去颇为古怪。门楣上挂着一块木匾,上面龙飞凤舞写着几个字:缘来道堂。
道堂看上去颇为寒酸,不过招牌上这几个字写的却挺见风骨,潇洒飘逸,有那么几分仙气。
我们走到门前。解铃整整衣服,做个手势让我把衣服扣扣上,他说:“不管里面是什么情形,我们这次来算是拜山头,规矩一定要讲。不能让人挑理。”
他轻轻敲敲门,时间不长,里面脚步声响动,有人打开门。门开启一条缝隙,一个扎着发髻的年轻男子探出头来,上下打量我们:“你们是?”
解铃清清嗓子说道:“我们前些天找人给贵堂捎去了拜贴。”
“哦,你是解铃吧。”年轻人说。
解铃点头称是。
“进来吧,师父一直在等着你们。”他让一步,把大门打开,示意我们进去。
不知为什么。我有点紧张。解铃带着我,进入大门,里面是很小巧的院子,也就巴掌大的地方,但布置得极具匠心:这块一畦花草,那块一尊香炉,墙角还用竹子搭了个架子,上面爬满了藤生植物,叶子下藏着若干青绿色的小葫芦,看上去非常有超凡脱俗的气息。
年轻人在院子里,示意我们向前走。我这才看清楚,这人是个道士,穿着紧身黑色的道服,高高的发髻,还打着绑腿,精明干练。刚才的轻视之心已经收起,住在这里的人一定是大隐于市的高人。
穿过院子,进了正堂,里面面积不大,可能也就百八十平,对于住家来说,这样的面积够用了,可这里毕竟是道堂。如此狭窄逼仄的空间,要容纳诸多的道家内容,这就显出设计者的精妙玄奥了。靠墙供奉着道家三清,一张红色供桌,旁边陈一半人高的香炉,里面青烟渺渺。地上铺着几个蒲团,有三个人正在盘膝打坐。
这三个人,两男一女,全穿着灰色道袍,大袖翩翩。他们有瘦有胖,女的还挺漂亮,可此时都面无表情,合眼打坐,情形又肃穆又诡异。我和解铃对视一眼,他微微点点头,示意我不要妄动。
我们一进正堂,他们就感知到了,缓缓睁开眼。这三个人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表情僵硬阴森,看我们的时候,眼神没有任何波澜。
那年轻人做个请的手势:“从这边走。”
绕过香炉,我们来到后面,墙上开了个很小的脚门,进门的时候还要弯腰低头。可进去之后,空间便开阔了许多,这是一间和外面面积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