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欲睡。”
“这么说,她只有这两个状态?不是疯了,就是在睡觉。”我说。
小姨妈点点头:“丽丽她妈死的早,就我这么一个亲人,怎么会这样。呜呜。”她又开始哭。
“在她这种状态之前,有过什么征兆吗?”解铃问。
小姨妈眨眨眼,想了想说:“对了!一个礼拜前她对我说,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当时我没当回事。”
“什么梦?”我好奇地问。
小姨妈翻着白眼,想了好长时间,才道:“具体我忘了,大概记得一些。她说自己在一间什么标本室里,到处都是福尔马林的罐子,然后她在一个罐子里看见自己泡在里面。她就盯着看,那个泡在福尔马林罐子里的自己突然活了,她非常害怕,转身就跑。然后,她遇到了一个人。”
“什么人?”我问。
“她管这个人叫影子先生。”小姨妈说:“那影子先生对她说,我能救你。让她跟着他走。”
“然后呢?”我急着问。
“当时我在做饭,丽丽到厨房跟我说她的梦,我又要看着灶火,又要淘米,后来乱七八糟的也没听清楚。”小姨妈说。
我一拍大腿,这个寸劲。
“你们看这是什么。”王书用医生忽然说。
我们几个人一起看他,王书用正盯着那面镜子,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第八章吊死过一个女人
我和解铃凑过去看,这是一面很普通的梳妆镜,看不出有什么端倪。王医生指着一块地方,那是镜框底部。紧靠着桌面的区域。在那里,有人用很细的荧光笔写了一个字,不仔细看根本无从觉察。这个字就是“6”,字头涂黑,下面是白色的,正是三元法门的标志。
我们面面相觑。解铃问小姨妈,平时除了韩丽丽,还有人来过这个房间吗?小姨妈愣了一愣说:“这里就我们娘俩住,我除了平时照顾她,不怎么进来。”
看来,这个字符是韩丽丽写的。
我有种感觉。韩丽丽似乎对三元法门已经有了一种很深的迷恋,这个东西已经成了她意识里的一部分,好像信徒迷恋某种信仰一样。
“我能看看她吗?”王医生说。
小姨妈点头答应,告诉我们只要不拉开窗帘就没事。王医生走到床前,拉开被子,昏睡的韩丽丽露了出来。平心而论,她个长相比较娇美的女孩,长头发鹅蛋脸,此时穿着一身粉红色的睡衣,多漂亮谈不上,至少不让人讨厌。可这女孩的眼角眉梢总感觉带着一丝黑霾,特别阴郁,让人不舒服。
王医生是心理医生,不是外科大夫,他无法诊断患者的身体情况,而是在细致地检查床上的细节。时间不长。他招手示意:“你们过来看。”
我们凑过去,小姨妈也非常好奇,站在我们后面伸长脖子看。
靠墙的床边,床和墙结合的缝隙那里,画了很多“6”字。大大小小,密密麻麻。足有上百个。这些“6”字都是字头黑色,下面白色,全是三元法门的标志。能在如此隐秘地方画出这些图案的不会是别人。只能是韩丽丽自己。
而且这些字迹很怪,不是用笔画上去的,而是用某种尖细的利器划破墙皮。
“我知道了,”王医生突然惊叫一声:“是指甲。她用的是自己的指甲。”
解铃把韩丽丽的手拿起来看。她左右两只手的食指。指甲几乎磨光,露出鲜红的肉。而其他手指的指甲还尖尖细细,保持良好。
小姨妈吓得退一步,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
这个问题谁也回答不了。我们无法确定这些标志书写的时间。我第一反应是,韩丽丽受到了邪恶的蛊惑,导致心智模糊,做出了很多违反常理的举动。
我们又检查了一下屋子,查不出太多的线索。王医生告诉小姨妈,如果韩丽丽有事,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他会想办法治疗韩丽丽的精神疾病。
从她家出来,我们的心里非常压抑。
王医生说:“韩丽丽这些奇怪的表现会不会和她梦里见到的影子先生有关系?”
我和解铃看他。
“自从她见到影子先生之后,身体和精神情况进一步恶劣,才有了一连串怪异的行为。”王医生说。
“她的情况很像是被什么邪恶的教派给迷惑了,感觉邪邪的。”我说。
一直沉默的解铃这时说道:“我有种猜想,大概知道影子先生是谁。”
“谁?”我和王医生问。其实我们心里都隐隐有了一个答案。
“会不会是我的大师兄老蔡?”解铃道。
王医生没有说话,眯着眼思考。我在旁边说:“有这个可能,如果真的是蔡师兄,那这件事就有意思了。蔡师兄现在是在修行的密境之中,他居然可以进入到别人的梦里。”
解铃点点头:“既然他能到别人的梦里,我们就能从别人的梦里进入他的世界。我理解圆极道长的意思了,她曾经说有一个不是方法的方法,其实就是这个。我们利用心理疾病患者的噩梦为搭桥,进入到蔡师兄的密境里。”
“匪夷所思啊。”王医生叹了一声:“我们现在再去看看男病人李伟的情况。”
李伟就是梦见红衣服尸体的那位。
我们赶到李伟住的小区时,已经接近中午,李伟住在八楼。来到他家门前,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李伟做的那个噩梦。他梦见红衣女人的地点,就发生在这个小区。一想到这个,我浑身不舒服。
我们敲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