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搂着我,把脸贴在我的胸前,眯缝着眼说:“小哥,你的身材真好。”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女性,紧张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只会傻笑,什么也说不出来。
“哥。晚上带我走,好吗?”她抬起头。眼神迷离地看着我。
这时肩膀被拍了一下,我吓了一大跳回头去看,李伟走过来,叼着烟表情痞里痞气的,他对女人说:“你们过夜多少钱?”
“一晚上三百就行,去我那里。”女人快速说着。
我一听这话,顿时泄了气,感觉特没意思。我原以为是这个女人看中了我,我们心有灵犀一见钟情,没想到原来还是一盘生意。
李伟摆摆手:“太贵,别以为我不懂你们这的行情。”
接着他和女人开始讨价还价,两人就像菜市场买肉一样,一块钱一块钱的拉锯,我在旁边如冷水浇头,毫无兴致,转身就要走。
李伟一把拉住我,从兜里掏出几张红钞塞在我的上衣兜里,对女人说:“老妹,三百就三百,不讲了,但你一定把我兄弟伺候好。他要说不舒服,别说我回头问你要钱。”
“放心吧。”女人说:“我伺候过的男人,没有不上天的。”
女人让我稍等等,她去换身衣服,李伟冲我挤眼睛。我在原地等的,手足无措,正煎熬着,女人穿着小棉袄娇小玲珑的从里面出来,拉着我的手,示意我跟着她走。
我迷迷糊糊从舞厅后门出来,女人打了一辆车,告诉地址,我们上了车。
我从兜里颤巍巍把钱掏出来递给她,磕磕巴巴说:“要不你先拿着。”
女人打开化妆镜,用纸巾擦着脸上的粉,笑着说:“你先揣着吧,真是老实孩子,明早给我就行。”
时间不长,到了地方,她在一家出租屋里。房间挺大,三室一厅,她和另外一个小姐妹占据其中一个屋子。靠着墙放着两张床,中间是过道,一个简单的梳妆台,拉着锁链的衣柜,墙上贴着明星的海报,除此之外空空如也。
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女人背对着我,脱了外衣,换上一套家居服,她看我笑:“你还穿着棉袄干什么?”
我干咳一声,把棉袄脱了,规规矩矩坐在床头。
女人也不理我,背对着我,继续用纸巾清理脸上的妆容,她随口问:“小哥,哪的人啊。”
我老老实实回答:“罗庄的。”
女人停了一下,紧接着又擦脸:“我跟你打听个人,陈巧娥你认不认识?”
“那咋不认识。”我说:“陈阿姨是我的邻居。挺可怜的,没人管她,那么大岁数还要自己下地喂鸡喂鸭。我们邻居有时候互相帮个忙,过年过节送点东西,尽点微薄之力。怎么,你认识她?”
女人说:“那是我一个远房亲戚,小时候去过她家里玩,不知道她的近况。”
我叹口气:“她老头死了,闺女在外面打工又好几年没有音讯。她时常说,自己这辈子快到头了,死了没什么,就是有一样事始终放不下,那就是她的闺女。她最大的心愿就是临死前能看一眼自己的闺女。”
“你认识她闺女?”女人问。
“咋不认识呢,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后来她出去打工这人就没了音信。这个女儿算是白养了。”我叹道。
“你还记得她叫什么吗?”女人突然呼吸急促。
“怎么不记得,小敏嘛,大号容敏。”我说:“她有一副好嗓子,以前在村里唱《刘海砍柴》,那是一绝。”
女人放下手里的小镜子,慢慢转过头,我惊讶地看到,她脸上妆容已去,泪眼婆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稍一愣,随即认出她来,一拍大腿:“我靠,你是容敏?!”
女人点点头,嚎啕大哭:“我也认出你来了,你是罗稻。”
看着她,我的心情非常复杂非常难受,小时候一直把容敏当妹妹看,后来到了青春期,懵懵懂懂有些喜欢她,再后来她就出村打工,很多年没有音信,几乎把这个人都给忘了。
容敏变样了,不是小女孩了,变得满身风尘,眉角都是妖娆之态,一看就是吃那行饭的。
现在我们重新相聚,居然是这种场合这种情况,尴尬、难过,甚至还有些恶心。看着她的模样,我心也在颤抖:“你怎么干这个了?”
“不干这个,你让我上街要饭?”容敏擦着眼泪说:“我一个农村姑娘,大字不识,没读过书,除了有点姿色,其他什么都不会,你让我干什么去?我刚来的时候曾经在饭店端盘子,那老板不是东西,在后厨把我……那个了。他还威胁我报警就弄死我,我举目无亲该怎么办?后来我一想,反正也脏了,索性就脏到底。”
“那你为什么不回老家?”我问。
“我这种身份能回去吗?”容敏哭得泣不成声:“回去村里人不得用手指头戳死我,再说我也没脸见娘,我已经脏了,不想把这个脏带回村里,带回我小时候成长的地方。”
我叹口气:“我知道了,祝你好运。”站起来就走。
容敏拉住我:“你别走,今晚就住在这里好吗,陪陪我,我想家了。”
我坐在她的身边,她把头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全身僵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