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次的事情,有我在,我倒要看看谁敢诬陷了你。”
没过几日,这调查的结果便出来了,原来是御马监负责伺候这匹汗血宝马的太监,一时大意竟是将寒食草当作普通草料喂给这匹马。而大皇子骑着此马参加马球比赛,在剧烈运动之后,寒食草的毒性随着血液留到四肢百骸,这才让这马突然癫狂起来。
皇帝下旨处死御马监的当值太监以及一干掌事太监,而余下的太监莫不是被打了几十大板后,扔去做了杂役。而整个御马监在皇帝的铁血下,全然换了一批人。
而恪亲王上旨给皇上,希望前往京郊景山别院休养。
皇帝恩准之后,更是赏赐了好些药材和补品。
皇宫的波蕨诡异,自然不会波及到千里之外的江南。
谢清溪眼巴巴地看着面前这位笑意盈盈的中年美大叔,又看了眼旁边的谢清骏。过了半天才问道:“大哥哥,这位叔叔是谁?”
其实这位大叔年纪看着不过三十多点,不过因着穿着一身布衣,又有些不修边幅的样子,所以显得年纪更大些。
谢清骏不在意地说道:“这位成先生是我在来苏州的途中偶遇的,成兄学识之广博实乃我平生罕见。所幸他不嫌弃咱们府上简陋,便答应做你的西席先生。”
谢清溪巴巴地看着谢清骏,许久才都没说话。
他不嫌弃,我嫌弃啊。
可是这话谢清溪不敢说出来,因为她怕谢清骏一气之下把自己送回谢府。于是她发动可怜技能,一双无辜地大眼睛眼巴巴地瞅着谢清骏。
谁知她刚盯了一会,突然听这个成先生拍着大腿笑道:“恒雅老弟,你这个妹妹着实是有趣。我看她好像很满意你做的安排。”
满意,谢清溪恨不得跳起来质问他,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满意了。
“你虽说来庄子上养病,但我也同母亲说过,定不会误了你的课业,”谢清骏笑眯眯地说道。
谢清溪无力地问:“为什么先前没说?”
“哥哥打算给你一个惊喜,”谢清骏摸了摸她的头,柔声安慰道。
谢清溪头垂的更低了,此时有一种感觉叫欲哭无泪。她有一种自己深深被欺骗的伤感。
“好了,是非兄,我已着人将你的院子收拾了出来,同我的院子离的不远。上次你因有事先行一步,咱们未能秉烛夜谈,如今倒是有了把酒言欢的机会,”谢清骏说的爽直,一副江湖侠士的模样,往日翩翩佳公子的样子竟是被抛在脑后。
谢清溪一听这话耳朵都竖起来了,秉烛夜谈,把酒言欢,她看了看成先生又看了看谢清骏,一副怀疑的模样。
她警惕地问道:“大哥哥,你为什么要和成先生晚上才说话,白天不也有的是时间?”
成是非大概是被她小脸蛋上的怀疑所逗乐,笑呵呵地说道:“白日我不是要教你读书,自然不得空。”
只见他拱手对谢清骏说道:“那恒雅老弟,今日我便借着贵府的酒静候佳音。”
说完,他便让身边的小厮带自己去了以后要住的院子。
待他走后,谢清溪才撅着嘴说道:“大哥哥,你不觉成先生太过放浪形骸了?”
“高雅之士,不拘于外表,”谢清骏沉稳地说道。
“那你不怕他把我教的同他一样?”谢清溪又狐疑地说道,按理说谁给自家姑娘请这么一位先生,她深深地怀疑面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她那个可亲可爱可敬的大哥哥。
“是非兄,虽外表放荡,却是个极有分寸的人。我同他说起家中有一幼妹,生性灵慧,只是未得良师教导,特请他来做你的西席先生,”谢清骏如是说。
谢清溪一听家有幼妹,生性灵慧,只未得良师指导这种话,一张小脸涨的通红,又是羞涩又是高兴。
于是这事就定下来了。
因着成先生不喜早起,因此他们每日上课定在辰时。
待第一天来上课时,成是非便换了一身装束,青色的儒生衫,头发也用一块方巾好生地包了起来。待他进来后,谢清溪端坐在桌子上抬头看他。
“古书有云,尊师重道,六小姐也是读过书的,难道连这点道理都不懂,”成是非说这话还是笑眯眯的,可是说的话却是一点都不客气。
谢清溪登时愣在当场。
“从头来过,”接着成是非便转头又走到了门口,接着装模作样地踱步进来。
谢清溪虽然还在生气他方才说的话,却还是立即起身,恭恭敬敬地请安道:“学生清溪给先生请安。”
“很好,坐下吧,”成是非摸了摸下巴,才突然想起他留得胡子昨晚已经被剃掉了。
接着成是非便让谢清溪描了一帖字,待谢清溪写完后,成是非拿起纸,看了半晌才说道:“没想到恒雅兄那样惊才绝艳的人物,还有这样的妹妹。”
‘噗’,谢清溪恨不得吐出一口血来,所以老师你是天生毒舌还是专门来虐我的。
不过他又安慰道:“这世上天才到底只有寥寥,绝大多数的庸才只能靠勤奋来弥补。六小姐,若是从今日开始努力,超过绝大多数的庸才倒是不在话下。”
谢清溪这会连血都不想吐了,她想拿面前的砚台砸在这个狗先生的脸上,可以吗?
成是非好像很满意谢清溪的表现,他说道:“想来六小姐可能会有些不服气老夫方才所说的话。”
老夫,谢清溪上下打量了这个成先生。说实话他将脸上乱糟糟的胡子刮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