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有什么不寻常”
高列夫揪了下他的胡子。“通常一般民兵在火车站检查时是穿着制服的,他们是要抓那些逃兵。可就这一次他们对女人也一样注意。我会跟埃立克联系,问一下他发生了什么事,但这或许得等几个小时。在这段时间里,我建议你们就呆在这小旅馆里。”
史朗斯基从窗前走回来并喝光他的咖啡。然后他看着安娜。“我不知道你,但我需要点新鲜空气。”
安娜看着高列夫,后者耸了耸肩。“我的意思,最好你们两个人都等着,直到我从埃立克那打听清楚为止。谁知道呢或许是有麻烦。”
“什么样麻烦”
“上帝知道。但如果周围一下子冒出了许多民兵,你可以肯定是有什么要紧事发生了,你再出去冒风险就不大明智了。”
史朗斯基掏出他的皮夹并点检着他里面的证件和食品供应券。“或许现在正好是我们的一个机会看看我们的证件是否经得起检查过关。我得说这是最好的时机了。”他朝安娜微笑着。“你怎么看”
“或许托马斯是对的。或许还是呆在这里比较安全。但如果你认为我们应该”
史朗斯基笑了起来。“你真象一个温顺依从的妻子啊。事事让你的丈夫作决定。”
“那么就希望,我亲爱的丈夫,这样是没做错。”
史朗斯基放好他的皮夹,他看见高列夫脸上担忧的神色。“别紧张,我们会在你开始担心前就赶回来。你有这小城的地图吗”
高列夫紧张不安地用围单擦了擦他的手。“在后面房间里。但我希望你们这样做没什么问题。还有,要如果你们非得出去的话,就一个小时,别再久了。不然的话,我得要担心了。”
路金在八点过后一会醒了,他的头疼得厉害,嘴巴也是一片干苦。他刚才只睡了三个小时,眼睛下面是深深的黑圈。
当他在刮脸时,一个勤务兵给他端来一个小盘,里面放着一壶茶。茶味很是粗劣,但路金还是口渴得大口喝了下去,但没理会盘子里那一片炸焦了的吐司,
五分钟后,当他在穿衣时,门上响起了一记叩敲声,卡曼走了进来。
“抱歉打搅了你,少校。刚刚得到新的情况。”
路金拿起搁放在他旁边床上的假肢并将它绑扎在断臂上。他看见上尉瞅着那狰狞丑陋的断臂时的惊缩目光。
“怎么啦难道你以前没有看到过别人挂彩吗”
卡曼一阵赧然。“这只是对我突然了点,那你这样怎么刮脸”
“很不方便。你的报告,卡曼。”
“步行巡逻队设法到达了离出事点不到二十米的近处。当中的一架确实就是那架失踪了的米格机。”
“那么另一架飞机呢”
“是一架小飞机,不知是哪里造的,但肯定不是我们的。”
“尸体呢”
“有两具。那个米格机飞行员和那小飞机上的飞行员。巡逻队无法靠得太近去搬动那两具尸体,不过很明显他们也没什么留下的。两个人都被烧得面目全非了。”
路金走到墙上的地图边。“别管了,他们对我们再没什么用处了。检查站发现什么情况没有”
“没什么,只除了抓到几个逃兵和一个黑市贩子。有一个逃兵想要逃跑被开了一枪受了伤。”
“好极了。至少我们为这个国家已经做了点好事。”
“长官”
“只是开开玩笑,卡曼。告诉我,你认为爱沙尼亚的抵抗匪帮会帮助我们的目标吗”
“有这个可能,但他们通常都是龟缩在林子里,据我们了解,最近的一帮人也要在这里以东的一百公里远的地方。”
路金走到窗前,俯视着兵营的操场。几十名士兵排成两列,步伐整齐地行进着,外面天色仍然很暗。
路金仍背着身子问道,“你读过屠格涅夫的书吗,上尉”
卡曼耸了耸肩。“我出身于一个农夫家庭,少校同志。读书还抵不上挤奶的一半重要。”
路金笑了。“不过,屠格涅夫提出了一个有趣的观察窍门。他常说当你在找一样东西时,别忘了也同样看看你的耳背后。”
“我不明白。”
“如果你想在塔林窝藏两个敌特,你会把他们藏在哪里”
卡曼搔了搔他的下巴。“有很多地方。这座古城的有些地方可以追溯到十四世纪,这地方就象四通八达的养兔场。地底下的窖室和暗道在海盗走私时代就有了。我敢肯定,这里还有些地窖和暗道是我们不知道的。”
“这正是我说的耳背后死角。”路金思索了一会儿。“小城的郊外地带怎么样”
卡曼犹豫了一下,然后摇了摇他的头。“人烟太稀少了。乡村的居民从一哩以外的地方都能发觉到有一个陌生人。”他微笑了一下。“在那种地方,你的靴子新钉了后掌人们都会注意到。再说,爱沙尼亚的一半人口是俄罗斯的庄稼人。如果发现可疑的陌生人,他们会很快报告民兵的。”
路金点了点头。“很好,那么现在先忘了那些乡村地区。”他指着城区的地图。“就集中在市里面和那些老城区。从现在起,我要这整个地区都布置检查点和路口哨卡,在所有的大路和城堡的旧出入口。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