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炉不久,少爷尝尝么?”
冉季秋抿着嘴,仍旧瞪着他不说话。他确实生气,也有点委屈。原本在家应当能多见柳应几面,谁知他这几日早出晚归,也不知在忙活些什么,难道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议亲了,往后见一面就少一面么?
柳应知道他想问什么,见他如此模样,低声笑了起来,柔声道:“少爷莫问,往后自然会知晓。”说着拈起一块桃花酥抵在他唇边,“我等了许久才买到,少爷赏个脸罢。”
冉季秋迟疑一下,有心要惩戒一二,遂猛地张嘴,连桃花酥带柳应的手指一道狠狠咬下,但即将咬着柳应手指的时候,却不合时宜地心软了,牙齿在那粗糙的指节上轻轻一嗑,就没了动静,这模样不像是在惩戒,反倒像是调|情。
他就那么含着男人的手指,呆呆地看着柳应,傻了。
柳应也愣了一下,手指忍不住微微一动,勾动了安静的软舌,软软柔柔的触感令他心神一荡,下腹跟着一紧,呼吸立刻沉重了三分。
冉季秋瞬间惊醒,忙不迭地把他的手指吐出来。那块桃花酥也被吐出来大半,却有一些碎屑粘在柳应的手指上。
柳应盯着冉季秋,将手指举到唇边,极慢地伸舌舔了一下,将残留在上的些许唾液卷入口中。
“!”小少爷几乎要惊跳起来,整个人像是被火烧着了一样,腾地一下推开椅子,一言不发地冲了出去。
【小剧场】
柳应:要养媳妇,当年攒的老婆本可以拿出来晒晒了xd
第17章 少爷要尝尝吗
冉季秋觉得,柳应最近好似变了。
原先柳应是沉默寡言的性子,闷葫芦一般,一天也不见得能说十句话,如今虽然也只在他面前才多说些话,但相较从前已算得上“活泼”了。
而且,柳应从前待他虽然忠心又妥帖,却是下人一般的忠心,也是下人一般的妥帖,如今则在妥帖之外多了几分殷勤小意,也格外多了几分温柔——倒不是说这样不好,而是这样的柳应总让他觉得一时难以适应。
毕竟,冉季秋喜欢人这么久以来,都是他挖空了心思要对柳应好。
小少爷虽然不敢太过表露自己的心思,可看到什么好吃的都记得给他留一份、一年四时都惦记着格外给他做几身新衣,至于嘘寒问暖之类的,也一点没少做。
只是,柳应那大块头却总是不解风情,无论他怎么说、怎么做,言行举止里又藏着怎样的小心思,都是木木呆呆的,也不晓得回应。
长久下来,冉季秋便有些按捺不住,没少试探对方的心意,奈何柳应一直避而不答,也无从知晓他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小少爷再怎么乐观,也难免有些丧气。
嫂子方氏查出春|宫那回,冉季秋本以为能痛下决心,断了这份情,谁料,柳应竟然给了他回应。
欣喜之余,他又有些怀疑,这是真的吗,或者只是他的臆想?
柳应……是真的喜欢他么?
如果是真的喜欢,那么为什么从前他几次三番的试探,柳应却从来不肯给他一个肯定的回答——莫非是因为他有着少爷的身份,令柳应无法回绝,更甚者,男人是在可怜他?
冉季秋忍不住患得患失。他伸手掐了掐鼻梁,就着这个姿势支着脑袋继续胡思乱想。
不过,话说回来,柳应若是对他没有半点情意,又怎么会做那样亲密的事?火热的唇舌翻搅着、吸|吮着,有力的大手搓着、揉着,似乎连骨头缝儿都要揉碎了才肯罢休,那样仿佛魂魄都要飞出天外的销|魂感觉,实在、实在是太羞人了,小少爷想着想着,耳根不自觉就红了。
且,那晚的拥抱之后,他偶尔一回头,就能对上柳应盯着他看的目光,那双眼睛里似乎总是带着点饿狠了的幽光,饿狼一般,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他拆吃入腹。
更别提两人私下独处时,柳应的手总是时不时要摸摸他的头发,碰碰他的脸颊,甚者要揉揉他的嘴唇,然后目光就牢牢攫住他被揉得微肿殷红的唇,仿佛被黏在了上面。
这样的柳应,怎么说呢,冉季秋认真想了许久,才斟酌出一个形容——似乎是,变得没脸没皮了些?不过,他并不讨厌这样的柳应,甚至内心深处还渴望着男人能对他更加亲密一些。
小少爷藏满了心事,一时担忧一时甜蜜,思来想去,脸色白了红、红了又白,最后一头扎进了胳膊里,将滚烫的脸深深地埋起来。
嗳呀,真是太折磨人了!
“少爷,夫人命奴送来甜羹。”门外一道娇娇柔柔的声音响起。
冉季秋蓦地抬起头来,赶紧拿手扇了扇凉风,以期让脸上的热气散去,而后才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进来。”
侍女便推门而入,手里的漆盘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羹汤。她规规矩矩地将羹汤送上来,指尖一抹艳色一闪,却是染了凤仙花汁,衬得手指白皙纤嫩。冉季秋只扫了一眼,便将目光放在了那碗桂花酒酿圆子上。
侍女垂着目光道:“夫人忧心少爷读书劳累,特命奴侍奉羹汤。”
冉季秋“唔”了一声,摆摆手:“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侍女悄悄抬眼,只一扫又飞快地低下头去,向着冉季秋一福身,安静地退了出去。
鼻尖浮动着酒酿圆子暖暖的甜香,冉季秋觉得口中津液有些泛滥。
他许久没吃酒酿圆子,颇有几分想念,只是,如今母亲和嫂嫂对“断袖”这两个字有些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