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树!?钛合金做的么?!”虎子站起身,拍了拍衣服,错愕地张大了嘴。
张文骞把手贴在了树身上,浅蓝色的流光缓缓从掌心流入树身,随着树的纹路往根部探去。
“这树有古怪。”隔了半响,张文骞收回手,说道,“我完全感受不到这树的生命力。换言之,这树就是个死物。”
“那这树算是腐烂了吧?腐烂的树还能挡住虎子那么一拳?”阿朗撇撇嘴。
“不,”张文骞摇头,“即使是腐烂的树同样有生命力的流动,这棵树是不同的。甚至……”他顿了顿,又把手放在别的树上感知了会儿,道,“甚至别的树都是这般,恐怕这里的这些植物并不是真正的植物。”
顾安朝接下话,继续分析,“也就是说,这里的植物是被人故意摆放成这幅模样的?如果这里就是杨雄他们躲匿的地方,那么起初这树林应该还是正常的模样,在他们深入树林内部之后,才开始慢慢从外部形成了球状。那人,是想把我们困在这里面。”
“我之前在这球树上方看,见它外部还没有完全并拢,有几根枝桠甚至往外扩,这又是怎么回事?”张文昀问道。
“这……”顾安朝顿住,这点他也没有想通。
“老大……”阿朗颤抖着声音,拉了拉自家老大的衣角,指向不远处的一棵大树,“或许是因为这个……?”
顾安朝顺着对方的手指看去,瞳孔不由地放大!
那棵树上吊着一个人,似乎还没有断气,胸膛微微起伏着。但若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那起伏着的哪是因为呼吸,分明是藤蔓!只见那根根藤蔓纷纷c-h-a入那人的四肢、胸膛,绿得透明的枝蔓微微起伏像是在呼吸,那人的血液像是被吸食一般流淌在枝蔓里,并且顺着枝蔓流进树身,注入地底,应该是为树根提供养分。
“恐怕这就是那几根枝桠往外延伸的原因了。”张文骞叹口气。
“这就像是蜘蛛捕获猎物那般么……”张文昀抖了抖身体,被这番景象恶心得直起j-i皮疙瘩。
饶是虎子那样的壮汉,也忍不住搓了搓胳臂,“呸呸”了几声,“这树刚才居然没把老子卷起来当米粮,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哼,要是你再那么鲁莽下去,迟早有一天要被当了肥料。”阿朗讽刺了一句,手又忍不住往他头上挥去,“敢不敢让人省点心啊?早不是孩子了好么?”
“知道啦。真是啰嗦。”虎子不以为意地说道,躲开了阿朗的手。
“你也是,别总不把阿郎的话放心上。”顾安朝教训道,他这两个手下x_i,ng格恰好互补。
虎子马虎大意,为人直爽,心直口快最易得罪人;而阿朗则更加敏感,一句话往往能被想出好几个意思出来,心思玲珑。也正因此,每次出任务安排人手的时候,他总是故意把这两人放在一块儿,也好互相帮衬着点。
许是日久生情,又或者人家这仅仅是兄弟爱,反正阿朗的的确确是对虎子上心了,只可惜虎子是个木块头,对人家的好意当是婆妈,反感的很。每次阿朗提出什么建议来,总忍不住要反驳几句,这一来二去的,倒成了欢喜冤家。队里的人只要看到这两人出现在一块,就知道又有好戏看了。
“知道啦。”虎子不满地撇撇嘴,心道老大就知道偏袒阿朗那臭小子。
“既然那外伸的枝桠是捕猎所用,那么还有几个未合拢的大口子是怎么回事?方便我们出行么?”眼看着话题要被转移到居家方面上去了,张文昀赶紧绕回来,感慨自己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那恐怕是因为这东西所需的能量还不够,来不及把所有的缺口封住吧。”阿朗被老大那么一说他也有点面红耳赤起来,赶紧顺着张文昀的话说下来。
“也就是说,一旦这鬼东西多吸食几个人,能量补充完后,我们就得被困在这里了?!”虎子咋咋呼呼起来。
阿朗凉凉地瞥了对方一眼,“没想到你还有点脑子嘛。”
顾安朝开口,“所以,我们得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杨雄一群人,把他们带出去。”说完他又看了眼张家兄弟,“要是你们现在想退出去,我也不拦着你们。毕竟你们也没有义务替我卖命。这玉佩之前给你你不肯收下,这次无论如何都得给我收下了。”他又掏出那枚玉佩。
“我还没说想退出去呢,你就那么急着赶我和哥哥走呢?”张文昀笑了笑,把那玉佩推回去,“我们方士界有那么一句古话,反常即为妖,有妖必有宝。即使有风险,也值得我们一探不是么?”
“没错。”张文骞点头,“顾兄还是把这玉佩收回去罢。我们伸出援手并非为了回报,顾兄这是把我们看低了啊。”
“当然不是。”顾安朝听完,自觉收回了玉佩,再坚持下去,那就过了界,相当于打了人家的脸。
“差不多了我们就走吧,时间不等人。”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