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罗云回到谷底,将干粮喂白猿吃下,又在泉眼处接了一些清水。白猿是只野兽,吃不惯这些干粮,只勉强吃了几口,又喝了些清水。如此过了几日,伤势便慢慢痊愈起来,而罗云体内的寒热二息因误打误撞融汇贯通后,反而更加有些古怪,虽不至于要了罗云的性命,但偶尔也会在体内胡冲乱闯,又激得他气血翻腾,一时似欲呕吐,一时又想跳跃,难定其心。
再过几日,白猿伤势彻底痊愈,罗云满心欢喜,便对白猿说道:“猿兄,小弟居此也有好些年了,实在想念外面的世界,今日就要走了。”白猿知他要走,心中万难分舍,口中只是不住低声叫唤。罗云安慰道:“猿兄放心,小弟日后定会常常来看猿兄,猿兄不必难过。”白猿突然低吼一声,紧跟着身形一纵,直往洞中而去,边跑边回头看着罗云,口中不时低吼两声。
罗云有些惊讶,暗想猿兄莫非有什么东西要交给自己,遂一路跟了过去。到得洞中,见白猿将红烛从烛台上拿了下来,又将烛台翻了个个,露出底下一个小小的凹槽,凹槽中放着一枚小小的铁片,通体红色,形状竟然与先前那青木令一般是个倒葫芦的模样,其上写着一个‘火’字。
白猿将这枚铁片从烛台中抠了出来,交到了罗云手中,罗云拿着铁片上下打量,暗想这铁片与那青木令如此相似,莫非正是一对?遂将其收入怀中,又道:“猿兄,相聚千日,终须一别,小弟这就去了。”
一人一兽依依惜别,罗云深吸口气,足底用力一顿,整个人直往谷口而去,他自从上次出谷后,内力又增强了不少,此番出谷,更是比上回轻松不少。
罗云出了深谷,依然到了那座险峰上,其时正是黄昏,西边日头将落未落,霞光万道。罗云摸了摸怀里的银子,一路往山下而去。山势颇陡,罗云虽然身怀绝世内力,然而其一来不识山路,二来也不会熟练运用内力,普通武林高手只需一个时辰便能走完的路,他足足用了一个半时辰。
罗云到得山下时天色早已漆黑,山脚下树木郁郁葱葱,只是没有半点人烟,罗云沿着小道一路奔行,他自从阴阳二息交汇融合之后,便似有着用不完的精力,此时连夜赶路,不但未有半丝困倦,反而神采奕奕,精力旺盛。
罗云一边赶路,一边试着将内力熟练运用起来,他将内力灌入足底,顺势往前一跃,一下子便跃出了数丈之远,待到快要落地之时,足底再次用力一踏,整个人腾空而起,再次跃出数丈。罗云越练越轻松,越练越兴奋,到得后来,整个人犹如一只大鸟般在夜空中飞跃,不断在林间枝头穿梭,衣角飘袂,竟然不沾上半片树叶。
罗云不停在林间跳跃,身子越跳越高,到得后来,足尖轻轻一点,整个人拔空而起,直接就攀上了数丈高的枝头。他放眼远处,借着月光发现自己置身于偌大一片树林中,林中各色树木郁郁葱葱,虫鸣声此起彼伏,似乎在演奏一首夏日的安眠曲。
罗云正欲继续赶路,突然心神一动,隐隐听到一丝交谈声从不远处传来,他内功大成,耳目较之前更是灵敏数倍,此刻乍然听到有人在说话,心中一喜,便欲赶过去相见。
罗云在谷底呆了数年,终日与白猿为伴,好不容易出了深谷,乍闻人声,自然倍感亲切,身子一纵,犹如黑夜中的蝙蝠一般,在林间穿梭滑翔了过去。
罗云人在半途,只觉话语声愈发清晰,就听一个粗犷的声音说道:“听说前些日子长青帮又得到了‘青木令’,如今这‘五行令’有三块到了长青帮手里,我看日后这长青帮必能成为武林中的第一大帮。”罗云听到‘长青帮’三字,突然想起前些日子遇见的那三个汉子,不由身子一滞,在一颗大树上悄无声息蹲了下来。
此时又听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哼,三百年前‘五行教’覆灭,留下这五枚‘五行令’,若能得到这五枚‘五行令’,就能开启五行教的‘五行秘藏’,传说中这五行教就是靠着五行秘藏,方能在武林中强横一时,黑白两道皆要退避三舍,如今这长青帮五行令方得其三,便已经如此咄咄逼人,若是真让他们找到了那五行秘藏,我看又是武林中的一场浩劫。”
先前那声音又道:“范老所言不假,那长青帮帮主司徒横原本就是一极度狂妄自大的人,不将武林群雄放在眼里,此番倘若真的让他得了五行秘藏,这武林中怕是再没一天安生日子好过了。”
这时又有一个声音说道:“据闻此次长青帮手中的青木令,是从一个青年手中花了千两白银得到的,也不知此事是真是假?”这声音听起来有股软糯的味道,想来定是一个美貌少妇。
那范老又道:“那青木令何等价值,岂是千两白银能够买到的?定是有人以讹传讹。”
先前那个粗犷的声音又道:“范老,我们如今到了这里,却又是意欲何为?”
随后那个软糯的声音也道:“范老,我们四人一路千里迢迢赶来,一路上你也不说要干些什么,如今到了这里总可以说了吧。”
那少妇说有四人,可听来听去却始终只有三个人在说话,罗云正自捉摸不透,又听那范老说道:“老五去了也有三日了吧,约好在这碰头,怎地如今还没有到?”
另二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