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乔依依身上除了有好几件非凡级别的器具之外,还有大把的符篆。光是消耗那些符篆,都能活生生地磨死一个筑基期的修士。
这样一来,他便放下心来,朝着陶苍的炼器室里走去。
刚踏入房门的那一步,时远就感觉到一股阵法波动。他还没晃过神来,便感觉到一股难以言述、无法表达、真的超级臭的味道扑面而来。这味道直接盖过了永来酒馆的酒香,让时远隐隐有些作呕。
他僵直着身子,半天不敢再踏前一步。
时远之前还在疑惑呢,这炼器室的大门打开又关上,怎么不见一点臭味传出来。敢情是因为摆放了一个阵法啊!
究竟是谁想到的这么天才的主意!
时远的心都在颤抖。反倒是比他晚来的关狩,习惯性地走了进去,见时远一直站在门口没有进来,还疑惑地问道:
“时远,你怎么不进来?”
时远抿着嘴巴,没有说话。他朝前走了几步,终于将这个身体淹没在了这股臭味之中。他抬眼扫视了一眼周围,便发现,这间看起来不大的房子中,摆放了七八个锻造台。在这些锻造台的旁边,有几名比关狩身形还要高大的修士,在那里锤炼或是组装着器具。
关狩熟门熟路地走到自己的锻造台旁边,朝着时远介绍道:
“这些跟我一样,都是帮陶大师做事的。每天晚上,大概是亥时的时候,陶大师会来跟我们上些课,让我们更容易c,ao作。”
时远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关狩继续说道:“材料的话,每天早上寅时的时候,就会有人放在门口了。到时候,就要有弟子早起去拿。这个任务是轮流的,轮到你的时候,前一个人会跟你说一声的。”
时远表示理解。
关狩粗着嗓子说了好多句话,半天才像是反应过来一般,疑惑地朝着时远问道:
“时远,你怎么不说话?”
时远朝着他笑了笑。他都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了,鼻子还没有被同化。他依旧能够闻到一股臭味。他的目光在房间里转了转,老半天,也没有闻到这股臭味的来源。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是死都不会开口的。
关狩教了时远一会儿,便去锤炼材料去了。
时远明天才有属于自己的锻造台,因此他并不着急,直接搬了一个椅子,坐在了关狩的旁边,就这样看着他锤炼材料。
这一看,他便知道,当时在斗场的炼器大赛时,关狩根本就没有发挥出全部的实力。眼下,关狩的锤子落得恰到好处,没有一丝外力倾泻出来,全部落在了材料上。
只一锤的功夫,材料就变得透明了。
这个时候,陶大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他的脸颊微醺,眼睛中带着些许迷离的色彩,可是当看到关狩的动作后,他不高兴地皱了皱眉头,朝着他吼道:
“我是这样教你的吗,手腕上的力道再给我重一点。”
关狩听了轻应了一声,手腕微微用力,下一秒,他面前那些变得半透明的材料,此刻果然又向外溢散出些许的杂质出来。
大师果然不愧是大师。时远感慨道。
陶苍在旁边观看了好一会儿后,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其他炼器台走去。在他走后,关狩便悄悄地朝着时远说道:
“时远,刚刚陶老师教的都会了吗?要不要你来试试?”
时远面色带着些许的犹疑。
关狩见了,立刻说道:“你是不是担心陶大师,放心,他记性不好,不会记得这件事情的。陶大师他啊,可是把所有的记忆力,都用在了炼器上面,不会分出别的心思出来。”
时远这才放下心来。他朝前走了一步,代替了关狩的位置,随后拿起了关狩放在一旁的锤头。一拿起来,时远便感觉到自己的手腕无比的酸痛……这锤子,也太重了吧。
看到时远这般吃力的样子,关狩道:
“这锤子是按照我的体型量身打造的,所以有点重。你可以拿自己的锤子试试。”
时远轻应了一声,他从储物袋里掏出自己的锻造锤,学着关狩的样子,朝着材料敲打了过去。只听到“叮当”一声清脆的响声,他面前的那块不知名的材料,便向外分泌住杂质。
果然,相同的力道,但却因为不同的用力方法和锤炼速度,分泌出来的杂质也不尽相同。材料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逐步变得透明而又纯粹了起来。
当听到一旁的关狩说“好”后,他才停下了动作。
“够了够了。”关狩虎着脸说道,“你这锻造的水平,同我差不多了。我本来还在怀疑,那个体质监测器真的有这么准吗?看到你这锤炼材料的手法和成果后,我算是彻彻底底地相信了。”
“还没到一炷香的时间,你这锤炼材料的水平,就能同我比肩了。当真是厉害了。”说着,关狩正准备上前,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时,从他们的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你们俩个在干什么呢?”
不知何时,陶苍站在了他们的身后,怒目而视。他瞥了一眼关狩之后,又看了一眼时远说道:
“你这人从哪里冒出来的?未经我的允许,究竟是谁让你进来的?”
不是,不就是你让我进来的?
一旁的关狩抽了抽嘴角,像是明白了眼下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朝前走了几步,低声说道:
“陶大师,是你让时远进来的。你之前还收了商老师的酒,你忘记了?”
“商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