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这样——”法安毫不退让地对上他的眼睛,“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你们就不会是‘少数人’了!”
弗兰多狠力打了他一耳光!
清脆的皮.r_ou_碰.撞的声音响起,法安的双手被绑在身后,在这样的力道下直直往一侧地面上倒去。
他的额头磕上了地面,钝钝的一声。弗兰多站了起来,他的脚踩在法安铺散的长发上,鞋尖抵着法安的下巴,充满恶意地用鞋底踏着他的脖颈。
“就是你的这种想法……我们的孩子们才会那么容易满足。”
“我们,承受了苦难。所以我们清醒了,我们会手握‘真理’去唤醒更多的人,建立一个崭新的帝国。”
法安的咽喉在他的脚下轻轻颤抖起来,被践踏的oa发出嘲讽的笑声。
“手握真理的弗兰多。”他感慨似的,“我不知道你们遭受了什么痛苦才会产生这种想法。”
“但是即使你们建立了新帝国——你们就能保证所有人都不承受苦难吗?这个世界会没有贫民、贵族之分,没有上流、中流和下.流,没有贫穷与富有之差,没有权力之差,疾病和阶级被消灭,你们能建立成这样的帝国吗?”
法安紧接着回答了。
“你们不可以。”
“即使以我为代表的人,万恶的贵族把权力拱手相让,你们也只不过会建立同样的阶级。也许现在享受权利和承受苦难的人会如你所愿地对调,那么那时候你该拿那时候的少数人怎么办呢?”
他尖锐地问,“他们也会手握‘真理’吗?”
“住口!”
弗兰多猛地踢了下法安的喉咙,法安下意识避开却仍然被踢中,克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那就让享受权力的人对调吧。”他站在法安旁边,居高临下地望着贴着地面不断咳嗽的法安的脸,咧嘴露出一个没有笑意的笑容,“我们会做得更好。”
“我们会做得更好,比现在所谓的平等要好。”
他重复了一遍,声音低沉。
“真正属于oa的时代到了。”
法安在一阵凶猛地咳嗽过后稍微平息了喉咙的剧痛。
他被弗兰多扯着头顶的金发提了起来,被迫跪在对方面前,高高昂起头,露出带着淤紫的纤长脖颈,仿佛待宰的羔羊。
“你太顽固了,法安。我们必须毁了你。”
弗兰多用陈述的语调道:“我想了好几种方法,真正和你谈过之后却发现都不合适。或许你能为自己的下场给我出出主意?”
“那就让我去打沙袋吧。”
法安的半边脸浮上了吓人的红肿,另外半边被灰尘浸染,和他呛咳出来的涎水混在一起,肮脏又狼狈。
但是他却依旧笑着,仿佛这一切都无所畏惧似的。
“让我的粉丝们看看我表面上在泡茶绣花,背地里却在打拳锻炼,说不定就会让他们都去投奔你们的理想了呢?”
“你可真会开玩笑。”弗兰多干巴巴地说,眼中毫无温度。
“托你的福,我已经想出来了。”
“法安·安瑟海威·尼克兰,你不知道我们为了这个组织,为了这个国家的oa付出了多少活生生的鲜血,现在轮到你了。”
他拽着法安的头发拖着他朝地下室的出口走,法安的手脚都被绑着,他背朝着弗兰多被拖在地上,看见y-in暗幽深的地下室逐渐远去。里面站满了为了防止他逃脱而调过来的alpha,他们面无表情,在灰色的空间里像没有自主意识的人型傀儡。
被掳到这个新兴oa人权组织的基地内,除了他们的领袖,居然连一个oa也没看见。
这真是莫大的讽刺了。法安无声地勾了勾嘴角,牵扯到脸部的伤,又是一阵刺痛。
出了地下室,法安的眼睛就被蒙住了。他只感觉周围的光线越来越亮,身下的地面变得不平稳,在磕磕撞撞被拖过一个向上的阶梯之后,他被压着重新跪了下来,眼睛上蒙着的黑布也被解开。
入目是一个平坦的巨大凹陷,没有多余的装饰。像是刻意打造好用来互博的角斗场,透着野蛮而朴素的凶气。
弗兰多亲自帮他把身上的绳索解开,在他反抗之前将他直接推入那个深坑。
毕竟只是个坑,没有太高。法安勉强用麻痹的胳膊护住自己的脑袋,重重摔在了地上,感觉出来好歹没有断掉骨头。
“法安,如果你还心存希望,期待着你的那位将军的话,我必须告诉你没有人会来救你了。”
“他们找不到你的——”弗兰多像是想起来高兴的事,很愉悦地笑起来,“再者,他们现在恐怕没有那个人手和时间能用在你身上。”
法安沉默片刻,忽然道。
“带我过来的那个oa呢?”
“他啊,他现在应该已经回到主星了吧。”
弗兰多拍了拍手,“他是个好孩子,知道自己到底该站在哪一边。”
一柄短短的匕首被扔进角斗场,砸落在法安面前。
“自救吧,法安·安瑟海威·尼克兰。在获得真正的平等之前,我们都是殉道者。”
法安没有动那柄匕首,他抬起头望着弗兰多,微笑着说。
“殉道者啊……我可能是,但你们一定没那么高尚。”
“你见过殉道者用别人的生命殉道的吗?”
弗兰多的表情变得冰冷,他扬手让身侧的一个alpha打开直播的摄像头,黑色的镜头像一只邪恶的眼睛,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角斗场上狼狈的法安。
“继续笑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