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燕眼睛是水盈盈的,点点头,靠在他的肩膀处,亲了亲他的脖颈。
窗户开着,呛人的烟味儿散出去,连燕不讨厌烟味儿了,只觉得迷人和好闻,沈平格一直在抽烟,忽然低下头,将灰色的烟雾吻给他,连燕尽数接过来,咳得脸红脖子红,沈平格说:“只抽这一次,以后不会抽了。你监督我。”
连燕还是点头。
香烟按灭了。夜晚十一点该是睡觉时分,连燕等着沈平格说起葬礼,但直到他困意浓稠,沈平格也没有主动提起,他只得碰了碰沈平格,在他手心里写。
-明天是葬礼吗?
沈平格收拢了手指,按下他的手,轻声说:“明天葬礼你不用去,在家呆着就好。”
-为什么?
“别问这么多了,”沈平格不愿意再多谈,闭上了眼睛,转过身去,只留给他后背,“睡吧。”
这几天格外的冷,他们中间隔了缝隙,凉风会趁机钻入,连燕难过起来,又觉得冷,浑身都冷得打哆嗦,明明开地暖了的!窸窸窣窣的动静响起来,沈平格又转过身,揽过连燕的腰,连燕因而跌入温暖的怀抱里,感受到沈平格轻拍了拍他的背。
“明天葬礼上人会很多,商业性质很明显,真正想要追悼的人不多,他们嘴上说’节哀’,却只是拿着酒找下一个商业伙伴而已,”沈平格说得很慢,声音有些哑,“他们心都是铜臭味。听话,你不要去,别让他们看见你,他们只会觉得你是来抢遗产的。而且我还得应付掉眼泪,你要是看着我哭,多丢人,给我留点面子吧,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