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趁着这个空档挣开了金丝缠,抬着膝盖顶开了兰雪怀。
兰雪怀发现金丝缠从他的手中挣开, 自己手一动就要再把闲灯捆住。闲灯这回可不能由着兰雪怀的性子乱来了, 当机立断在他脖子上敲了一下。
兰雪怀对他没有防备,这一敲还真让他敲中了。对方身体软绵绵地倒下来,压在他身上,闲灯松了一口气,看了眼兰雪怀昏睡过去的脸,忍不住在他脸上恶作剧的掐了一把:“小仙君,你多大了?”
掐完之后, 自己又心疼被掐红的地方, 轻轻地吹了一口气,闲灯从床上爬下来, 将兰雪怀放在床上, 把他的四肢都压平, 然后撕下了兰雪怀沾上凤尾蝶粉末的衣摆。
他这一睡估计没有几个时辰是醒不来了, 放兰雪怀一个人在这里他也不放心, 但是叫醒兰雪怀又怕节外生枝, 闲灯站在床前犹豫了一会儿, 把自己的狐狸披风盖在了兰雪怀的身上。
闲灯紧了紧自己的衣服,给这个小木屋下了一个结界,将小木屋牢牢地罩在里面。
做完了这一切,闲灯连忙走出木屋。
还好兰雪怀没走多远,闲灯跑回来的时候,唐棋乐已经想办法弄开了金丝缠。
看到闲灯回来,他立刻站起来,但是看到闲灯的样子时,唐棋乐又愣了一下。
“你没事吧?”
闲灯道:“我没事,兰若现在已经睡过去了。我给他留了纸条,等他醒来之后会自己来找我们。”
唐棋乐盯着他看了很久,犹豫了片刻,说道:“不是……我是问,你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兰若又不至于杀了我。”
原本以为唐棋乐盯着他也就算了,谁知道韩一树忽然也抽风似的,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闲灯觉得莫名其妙,反问道:“你们都盯着我干什么?”
韩一树忽然指了指闲灯的领子。
其实不怪他们盯着闲灯,只因为闲灯回来时跑的太匆忙,目下这个形象实在是不能看。衣服被扯开不说,三颗扣子掉了两颗,原本挽在后脑勺的头发也乱成了一团,歪歪扭扭,松松垮垮地挂在肩上。嘴唇被兰雪怀咬了一道口子,如今正十分有存在感的落到了众人眼中。这一看……明显就是遭到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嘛!
闲灯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没整理衣冠,连忙把衣服扯好。
唐棋乐跟韩一树都十分识时务的没有再提,不过脸上都明晃晃地写着“看戏”。
闲灯道:“唐棋乐,你把阵法重新画一下。”
说罢,又指挥那三个少年:“你们别跟着我们去骊山,到前面右拐的一座小木屋里,你们兰老师在那儿,倘若骊山下面出了什么事情,他能保护你们。”
闲灯这番打算倒是没问题,凤栖的手段既然能杀到这里一次,势必就会有第二次。这三名少年跟着他们上骊山也没有用,倒不如让他们去守着兰雪怀,也好有个照应。
三名少年听后,点点头往小木屋走去。
这头,唐棋乐已经重新画好了阵法。
他跟韩一树互看了一眼,韩一树擦了把头上的冷汗,咬破了自己的指尖。两滴血就这么在融合进了阵法中,只见阵法一阵白光,刺激的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
闲灯下意识地想躲进兰雪怀的怀中避避风头,但是往后走一步才发现,他背后没人,郁闷了一下,闲灯只能用袖子遮挡住这一片白光。
白光不知道亮了多久,渐渐地,这片光又像是变成了大雾,围绕在众人的身边。
韩一树用手挥了一把大雾,抱怨道:“唐棋乐,你没搞错吧?怎么会弄成这样?全都是雾?你靠不靠谱啊!”
喊完,没有人回答。
韩一树浑身发毛,丰富的想象力让他不由联想出了一切能在雾中发生的恐怖故事,正当他毛骨悚然地往前走了两步,想要再喊人的时候,他忽然撞到了一棵大树。
脑袋撞得生疼,韩一树“嗷”的惨叫一声,蹲了下来。
韩一树连忙抬头看,心中诧异道:这地方怎么会多了一棵大树?
他明明记得很清楚,刚才他们站的地方一眼望过去全都是空地,根本没可能有这么大一棵树。
并且,这棵树灵气环绕,上面还有看起来十分甘甜鲜美的果子,出现在冰雪燎原的地方,本身就古怪十足。韩一树踮起脚,从树上摘了一个果子下来,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你干什么呢?”
韩一树吓得果子险些掉地上,转头一看是唐棋乐,便道:“这里忽然多了一棵树,我看上面有果子,就摘下来了。”
唐棋乐道:“不问自拿就是偷,不还回去?”
韩一树道:“我家祖训,到手的东西就是自己的,没有还回去的道理。”
唐棋乐道:“你家祖上几个人啊,就你的祖训了?”
韩一树大言不惭道:“祖上没人,我就是祖宗,这规矩我就从今天定下来好了。”
他把果子塞到怀里,话题又绕回去,问道:“你还没回答我,这里为什么有棵树?刚才都没有?”
唐棋乐微笑道:“骊山啊,当然是有树的。”
韩一树见他的目光落在前面,也跟着他的视线看去。方才的弥天大雾已经完全散开,韩一树瞳孔微缩,只见眼前出现了一座巍峨高山,郁郁葱葱,生机勃勃,与边上的雪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骊山……”韩一树指着这座新冒出来的山头:“这个就是骊山?”
闲灯比他们更先看到骊山,心里泛起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