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虔身体差,跟其他孩子不一样的!”他急得盖不住被子,一身的吻痕指痕都露在外面。
顾长安看了他两眼,没再跟他顶嘴。
顾虔真烧的一抽一抽了,医院走廊里顾家七大婶八大姨围了一堆,保姆憋红了脸哭诉:“打您昨儿出门就开始哭了,怎么都哄不好,哭到厥过去,醒过来又哭,结果天没亮就烧了,我照着给他温水擦呀泡呀,推拿也做了,一点儿效果都没有!把老太太都给心疼哭了!这么犟的孩子真少有!我是干不了了,您们再请别人吧!”
于是又走一个。
这回顾楚也不敢掉以轻心了,顾虔烧了三天,他不眠不休陪了三天,烧退了,他也累倒了——叫顾长安折腾太过了。
病愈的顾虔越发变本加厉,天气渐冷,他便三天两头出状况,不是拉肚子便是过敏,顾楚一步走不开,更不要思想着走。
顾承同他打视频电话,十分同情他的遭遇:“我尊重您的决定,等虔虔好了您就走,那种配偶不要也罢,对了您当时大出血的时候他还抱着您哭了呢,哭的可难听了,丢死人,我都不想叫他爸爸了,干脆您也带我走了吧!”
顾楚哪里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顾承原本就护短,父亲一直是他努力的方向。
其实顾长安很容易成为一个奋斗的目标或者投奔依靠的对象,他所有的贪婪暴戾都被掩饰在温和无害的假象之下,在他小的时候,他就无法克制想要亲近他,想从他身上得到更多的关注与温柔,哪怕是多一块蛋糕也好。
在那个时候,他甚至有过恶毒的私心,要是他没有父母就好了,族人一定会把他送到顾家大宅去,如果真有那一天,他会想方设法吸引他的全部注意力,把他所有的宠爱都占为己有。
如果没有那个雨夜,等他足够强大,他大概会倒追他,但若是追到了他却还要同许多人分享,他便宁可不要,宁可远远看着,客客气气叫他一声顾叔叔,免得锥心。
可惜没有如果。大雨将他浇的透心凉,叫他知道了所有的温柔都是伪装,待他好不过就是想尝一口鲜嫩而已。
没有这些年就好了。
当他从昏迷中苏醒,将床畔入魔一样的他同十几年前的顾叔叔重叠在了一起,那一瞬间他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耳边唯有那句想要什么都可以问他拿。
他想要什么呢,他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他的顾叔叔,他嫉妒他身边所有人,嫉妒的心都要死去,他想逃到一个什么地方去躲起来,不然的话,他求而不得的丑恶面目就要暴露无遗了。
等虔虔大一点便走吧,他下了决心了,到那时候,一天都不多待,马上就离开他。
然而顾虔总是长得很慢,余下的日子便是越来越难熬了。
顾长安在家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从前是从来不把公事带回家的,如今连高层会议都常常拿到家里来开。头一回顾楚不防备,早起抱着顾虔到书房去找前一天掉落的玩具,推开门,惊了一下,一屋子神情严肃的人抬头看他。
“哦,我太太。”他听到顾长安向他们介绍,而后神态自若捏了捏他的手。
又一次开着会,顾虔爬进去了,阿姨不敢去抱,来求他。他便一面将在桌上吃纸的顾虔交给他一面笑着对一众外人说:“我太太是救命的菩萨。”
顾楚不知道他是如何向他们解释为什么荣晟的老板娘是个男人,他的头发早已留过了肩,一直拿皮绳松松垮垮束着,大约一时也分辨不出男女。
旁人不知,安娜却是再清楚不过的,她曾无数次见顾楚进出老板办公室,那时老板就已经一副奴才样子,没想到这两年过去,顾楚的家教愈发严了,不要说应酬,老板连偶尔的消遣都要戒光了。
其实顾楚不怎么乐意顾长安长时间的在家带顾虔,他见他总有点怵,自那次酒店叫他“吃了顿饱饭”之后,这老东西重欲的毛病似乎不遮不掩了,看他的眼神仿佛他是裸着的。发起情来有见缝c-h-a针的毅力,简直y-in魂不散,连他在厨房煮咖啡他都要贴上来,那孽根杵着,硬邦邦磨着他的臀缝,一面还若无其事的伸手越过他去帮忙拿橱柜里的糖罐。
有一回同他二叔喝多了酒,半夜里竟摸到他床前来lu 管,色胆包天的抵着他的嘴唇磨蹭,j,in,g液都ji-an在他脸上,竟还要舔他,酒气熏天的,差点叫他不能再装睡。
真叫人忍无可忍了。
第二十三章
可怕的是此时的顾长安还在为自己的自制力感到自豪。他是真心这样想,哪个男人要是有这等风情的太太,那决计做不到他这样正人君子。当然了,也不可能会有哪个男人的太太像他的顾太太这般貌美如花,而且还是与日俱增,日复一日的更加美貌。
同那时带顾承大不同,现在的顾楚要沉稳得多,毕竟过去十年了。
原生家庭带给他姣好面貌的同时也给予了他孤独清冷的特质,尽管已近而立,为了事业也经历过摸爬滚打,但他始终都生活在非常安定的环境中,无论是物质上还是j-i,ng神上,都有人倾注大量的心血去呵护,因此他懂得世道艰难种种却未曾经历许多,心底还怀着少年人的理想,仿佛旧时遗世独立的世家公子。与众不同的是,他年轻的身体还孕育过两个孩子,完好无损的两套*殖系统在他体内达到了平衡,这使他多了一丝异样的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