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阙跟他在一起时,很开朗也很爱笑,虽偶有郁色,可从未见如此压抑痛苦又崩溃,仿佛时时刻刻在油锅里煎熬着。
他再次怀疑,这真的只是梦吗?他跟林惜有了孩子,是因为被下/药?当年在林家,子阙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姜初亭无声的泪水顺着下巴吧嗒落在了面前的白纸上,晕s-hi了一大块。
“你就这么对待我的拜师礼?”少年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姜初亭没应,抬手迅速拭掉泪珠,掀眸看向走进来的人。
小九应该已经泡了药泉,j-i,ng神气色较之前都好了许多,嘴唇也恢复了正常的红色。他身量与林知相近,一身锦衣,容色昳丽,骄矜夺目,贵气难言。
小九在姜初亭对面坐下,明亮的黑瞳打量着他泪痕残留的脸,问道:“哭这么伤心,子阙是谁?”
姜初亭已经收敛了情绪,淡淡道:“与你无关。”
“你是我师父,徒弟关心师父,怎会与我无关?”小九振振有词,盯着他继续道:“子阙是谁?你为了他,把我的拜师礼弄成这样了。你一定是觉得我的拜师礼太不心诚了对不对?师父,你别嫌弃我啊,我会伤心的。”他师父叫的很顺口,语气亲热,说出来的话像在跟长辈撒娇。跟之前在集英殿时发狠的不像是同一个人。
“没有,你想多了。”墨林当初拜师时,磕了三个头,魏加当时来拜师,他还倒贴了两盘糕点。姜初亭本来就无意收小九为徒,更不会在意他送什么礼。他垂眸将那张白纸重新折起来,收进信封,站起身来走到书架边,夹进了书中间。
小九注意到他的动作,眼里闪动了一下,托腮望他道:“师父,我给你的可不是普通的白纸,而是一个许诺,由着你填,因为我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东西能配上你。等以后你想要什么就写在这张纸上,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会满足你。你觉得怎么样?这种待遇全天下仅你一人哦。”
姜初亭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装乖,也不会就这样轻信他的话,但还是知道这种y-in晴不定的性子,得顺着他来,微笑了一下道:“很珍贵,我会好好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