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加入军队之前,就开始接触机甲了。最开始是动力外骨骼的穿戴和适应训练,然后是穿戴动力外骨骼进行训练和作战。等到完全掌握动力外骨骼了,便开始学习驾驶机甲。机甲驾驶这项本领,其实和学骑自行车是一样的,一旦学会了,就不会忘掉。但是也有生疏和熟练的区别,如果学会后长时间不接触,再次驾驶后一开始的状态其实和初学者也没有两样,需要一段时间适应,才能慢慢找到感觉。
机甲驾驶与驾驶员的身体协调能力有着很高的要求,不过难不倒我,两年密集的机甲训练,等我16岁入伍时,已经是机甲高手了。
两年的义务兵后,我又回到了福利院。我只有短暂的一个月的休息时间,因为我已经通过了部队大考,可以正式参军,成为一名职业军人。那一个月我过得很开心,福利院还有很多弟弟妹妹,听说我回来了,都轮番上来缠着我玩。伊丽莎白院长不知不觉中上了年纪,而我已经长得比她要高出大半个头了。时光的流逝往往就在这种时刻能够更加深刻地感觉到。我心很酸,以后我很少有时间能回来了,职业军人的危险毋庸置疑,我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这些可爱的人。但是伊丽莎白院长以我为豪,她很少会表扬我,但那段时间总是时不时夸我,长大了,变得可靠了,人也开朗了沉稳了。我很不好意思。
临行前,她还叮嘱我:“孩子,你以后要小心。人生路还长,你会经历很多的波折,不要气馁,这一路上你不会缺少亲人朋友。实在不行,你还有家,还能回家。”
当时的我,或许听懂了她话中深层的含义,也或许没有。我没有忘记我仍然是一个难产计划的中心人员,也没有忘记我是姜家的一员,我还有妈妈。虽然这些年,我没有执行任何一项任务,但我总有种感觉,或许,已经距离任务来临不远了。
我正式入伍后,被分配到中央军机甲师第七大队后勤运输队,成为了一名运输兵。我们那个队,是山地装甲车驾驶队,我每天的训练任务,除了基础的军事训练外,就是成天开车开车开车,在各种泥坑山坡中开车,跟驾校似的。基层的战士,无论在哪一个部队,都是很苦的。列兵、二等兵、一等兵,光是升到下士级别,就要耗费很大的功夫。一般来说,第一年入伍的士兵,第二年顶多摆脱列兵级别升到二等兵,不过我倒也算是例外,第二年的年中,我就被破格升为了一等兵,因为综合素质实在太强了。
后来参加军中大比武,又一次崭露头角,立下舍尔曼二等功,再度被迅速提拔为中士军衔,开始担任小队长。我总觉得,这一切实在顺利得过头了,让我想起我背后一直笼罩的阴影,那个一直处在难产中的计划,弗里斯曼大将府,说是他们在背后操控,我一点也不意外。
我想考军校,然而连续两年都莫名其妙地落榜了,估计也是他们在做手脚。我进军校显然不是他们想要我走的路,因而我只能乖乖呆在基层部队里,等待着任务来临。
果不其然,145年,我21岁那年,一直等待的任务果真就来了。
我还记得那是个六月大雨的天气,我们结束了上午的训练,浑身都湿透了,正急着回宿舍擦洗换衣。下午的训练取消了,要去上室内课。这糟糕的天气,真是让人连食欲都没有了。
我迷彩作训服滴着水,走在大雨倾盆空无一人的操场上,落在了最后。手底下那帮臭小子臭丫头,训练器具也不收好,我身为队长,只得留下帮他们收齐了,检查无遗漏损坏后再回去。
老远的,看到一个高挑纤细的身影出现在了操场上。脚上的高筒军靴踏在积水的路面上,被洗得锃亮。身上夏季军装笔挺,肩上中校的军衔让人心颤,她右手举着一把漆黑的直柄大伞,左手插袋,站得笔直如剑。
我不知道中校级别的大军官大雨天的在咱们的操场上做什么,装作若无其事地路过,她却冲我喊:“牧中士,你过来一下。”
我果真认识我...无法,我只得上前,站在距离她一米开外的地方,立正,敬了一个军礼,等待她的指示。
然而她的第一句话就让我发愣:
“还记得我吗?小阿黎,我是伊利斯·塞巴斯蒂安,曾和你在盖亚大将府有一面之缘。”
我站在大雨滂沱之中,雨水顺着军帽的帽檐滴落,在我眼前展开一层晶莹的幕布。我透过幕布看着站在伞中阴影的她,良久,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才好,但我确实认出她了,即便认不出,她这响当当的名号,是个军人都知道。
她大约是觉得我没认出她,笑着叹了口气,道:
“也罢。我是来通知你的,八月中旬,第七大队将要接一个护送科考团的任务,这个任务对你来说,是一项终极考核。你需要保护科考团中的一位特殊人物的安全,任务完成后,我们会解除对你的监视,还你自由,你可以回家。但是如果任务不成功,你的生活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自由了。”
“什么意思?”我轻声问道。
她走上前几步,将伞罩在我的头顶,笑着道:
“我点到为止,你自己领悟。我不能久留,长话短说。千万不要暴露身份,也千万不许失败,哪怕拼着浑身重伤,拼着违反纪律,遵从自己的心,明白吗?”她道。
我疑惑地看着她。
她却轻轻一笑,道:“我真希望,你只是一个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