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不用想了。你的主子不会来救你的。你只是她的一颗棋子,她这种窝囊废,什么也做不了。再派谁来,也都是送死。就连她,明天也会跪在地上求我饶她一条狗命。哦,还有她那个高傲自恃的母后,她们都会趴在地上,哭着喊着求我,放了她们,放了王家。但是我告诉你,这就是做梦,因为……我一定要亲手……杀死她们……亲手……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二十年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癫狂,可罗乾依旧不为所动。宇文阐停在罗乾面前,讥笑着凑近看着他,“你也知道她不会来的对吧?她不会来,你的那些个兄弟们也不会来。你就是她的一条走狗,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她就会抛弃你。所以你还跟着她做什么?你的忠心耿耿什么也换不来。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来我这里?她能给你的我可以双倍、三倍、多倍给你,她给不了你的,我也可以给你。对于自己的人我向来一视同仁,都是我的左膀右臂。”
真假掺半,这话罗乾根本没有过脑子地听,可宇文阐说你也不能不去听。他只是冷淡地转了转眼球,脑海中仿佛放置了一个在不断流动的沙漏,计算着时间。
罗乾油盐不进,宇文阐也不想再与他纠缠。轻哼一声,扬手就要了解了他,帐外却突然一阵兵荒马乱的躁动声。营帐的帘子被撞得掀开,一个人影直接扒开人群,跪倒在宇文阐面前,因为快速的跑动和事发的紧急,头盔都歪斜着没有扶正,身上还带着一股烟熏的碳味儿。这扑面而来的气息让宇文阐原本轻松的脸瞬间凝重正色。
“殿…殿下不好了!放置粮草的帐子走水了!烧了一大片!好多兄弟的帐子也都着了!您快去看看吧!”那名士兵的脸上好几块烟熏的乌黑痕迹。宇文阐闻言迈腿便要出去,却想起了身后的罗乾。
“好啊…原来宇文祎打的是这个主意。调虎离山,声东击西?呵…既然是这样,那你就和我那批粮草一起…化为灰烬吧!将他绑起来,绑到木桩上!直接烧死!就当做是为明日的大战祭天了!”手一挥,周围的兵将们立马上前将罗乾围了个严实,密不透风。宇文阐眼中是不屑与蔑视,还带着几分戾气。
帐帘掀开,宇文阐前脚刚要随着那名来报信的士兵踏出帐子,后脚眼前就是一片火焰的明亮和灼热的温度炙烤着他。两道人影从他眼前的另一个帐子上踏过,身形隐秘难测,转瞬间已经在他周遭的帐子间穿行了几个来回——他身后罗乾所处的帐子陷入了火焰。
“该死!又是罗氏!”脚下一个使力,他直接朝着人影移动的方向跃去。原本已经在追着人影跑的兵将们见他都已经行动了,便有更多的人参与进来,朝着人影闪动的方向追去。
宇文阐脚下步伐变化,裹着黑色夜行衣的两个身影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近,卯足了劲儿,宇文阐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其中一个身影被另一个身影落下了,仿佛是轻功不济。宇文阐唇角上扬,想不到吧宇文祎,损了一个罗乾,你还得再折一个。
身后武功不错的兵将们也都紧紧地跟在他身后。宇文阐一个前跃,五指成爪,向着眼前的黑影直直地抓去。不知道是风声还是衣袖声的体型,眼前的人影一个侧移,干净利落地闪过了他的攻击。他连对方的衣袖都没有碰到。脚下又是几个动作,那人影突然发力,直接没入黑暗,匿去了踪影。
再环视四周,除了追随着自己的将士,哪还有另外一个身影的迹象?狠狠地向着地上啐了一口,宇文阐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殿下,要不要派几个小队继续追?”身后一名将士躬身问道。
“追什么追?被人当猴耍了没看出来吗?你们谁的轻功有那么好吗还追?滚!滚回去扑火!”率先踩着轻功回到营帐的宇文阐看到的就是满地狼藉和一堆在地上哀嚎着的自己的人马。原先被围在中间的罗乾呢?化成蝴蝶飞走了吗?
“人呢!罗乾呢!你们这群饭桶要你们何用!这么多的人连一个人都看不住?!”火势还在不断蔓延,空气中还弥漫着烧焦的碳味与难闻的烟熏的味道。一脚踹到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人的身上,宇文阐内心的火气完全无法消减。从腰侧抽出自己的佩剑,手腕一抖几个剑花闪动,空气中瞬间又泛起血腥味……
看着忙碌着跑动着灭火的将士和仍在燃烧的火焰,宇文阐的牙齿已经要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