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轼仿佛没有听出那话的讥讽,只是面目温和地轻笑道:“那是自然,魔头伏诛本就是江湖中人都心情愉悦之事。不过,夫人这么多年来一直长住幽若洞中以医师自居,应该更是被逼无奈,满心愤恨,不是吗?”
钱瑛轻垂眼睑,“无奈?愤恨?”她无声地笑了,爱恨本就一线间,如果没有爱又何来恨呢?
唐轼轻轻一揖,道:“无论如何,从今往后还需要夫人继续扶持。”
钱瑛面色微冷,她望向剑影丛丛间的欧阳雪,转身离去。
不远处,最浓重的血腥味终于在空气中凝固了,一切开始归于平静,那是一种死亡的平静!
欧阳雪静静地站在被鲜血染得份外鲜艳的残花中,他目光没有投向那些分落残缺的尸首,也没有投向一旁冷眼旁观的唐轼,他只是低下头望着依旧如雪般洁白的衣衫,道:“我要见他。”
唐轼仍旧远远的站着,微笑着,道:“他就在何府,哦不,现在应该叫莫府才对。你当然可以见他,不过,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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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迫害
李平在黑暗中醒来,他的思绪仍然十分的模糊和混乱,依稀间他只记得那天早晨,他和往常一样走出了家门,欧阳雪仍然会倚在门边望着他,一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为止。
一切似乎都很往日相同。
青风镇就依着青风岭,中间隔着一条宽宽的、浅浅的小溪,小溪当中有座破旧的独木桥,每当有人走上桥时,桥身便会“吱吱”作响。李平很喜欢听这小桥“吱吱”地响声,因为伴着流水的叮咚,这“吱吱”的声音也显得格外清脆悦耳。
他低着头走上了那独木桥,突然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原来是没有那“吱吱”的响声。李平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独木桥的当中正站着一个人,长衫翩翩,风度不俗。竟然是前几天遇到的莫子轩,此时的他一改当日的狼狈和颓废,显得冷静而俊雅,只是目光中多了一份y-in沉。
他挺立在桥当中,高高在上的注视着李平,道:“我等你很久了。”
这是李平最后记得的一句话。以后的那些记忆似乎就变得飘忽不定。
黑暗中一阵风吹过,只听见一阵尖锐地呼啸声,那是风撞击着铁栏杆的声音。李平的眼睛开始适应黑暗,他望了望四面的石墙,目光落在那扇厚厚的铁制牢门上,从牢门上的小窗口往外看去,曲曲折折的四五道沉重的铁栅栏,每一道铁栅栏间隔两至三米,粗如胳膊的铁栏杆在风中狰狞地咆啸。
李平感到有些好笑,他们居然把他当作江洋大盗一样的关着。其实就算是一道普通的木门他也不一定能撞得开。当然,他心中很明白,为什么要这样的机关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