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兄弟,五年不曾再见,你可还记得我么?”那被晾在了一旁的男子抬起头来,冲着展昭笑问……五年未见,故人依旧,却不知他何时学会了与人如此亲密无间!
“……沈兄!是你?你怎会在此?”展昭盯着那人看了一会儿,惊呼出声。
“我……前来探一位家中世交……”那蓝衣男子……沈仲玄微笑着答完,随即抚掌道,“原来展兄弟还没把我忘了!我见你刚才只顾和这位朋友说话,连看也未看上我一眼,还以为你早不记得我了!”
“沈兄此话是从何说起,展某岂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刚才只念着怕玉堂等急了,终于办完了手中的公务匆匆赶来,的确是没顾及到周围还有其他人,只是此话是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展兄弟若还当沈某是朋友是兄长,那个‘恩’字就莫再提了,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切莫当真!”沈仲玄忙摇摇头,又转向白玉堂道,“对了,还没有敢问这位朋友的大名?”
“沈兄客气了,在下白玉堂。”白玉堂坐直了身体,冲沈仲玄抱了抱拳,仍是看不惯他那身与猫儿有七八分相似的装扮。还好猫儿此时着的是一袭红色官服,否则定要在这家伙身上做些手脚,逼他换了衣服才能甘心!
“锦毛鼠白玉堂,久仰大名!”原来如此,真是有趣!刚才就是觉得这白玉堂身上有某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才忍不住上前搭讪,原来是那双眼……这两个一眼看去便知绝对x_i,ng格迥异的人,眼神中竟有着如此相似的成分!展昭的沉稳内敛,白玉堂的锋芒毕露,可是却同样的深不见底……
“沈仲玄,天色不早了,你怎么还在此处?真是让我好找!”
一个凭空出现的声音c-h-a进来,打断了沈仲玄和白玉堂的目光对峙,三人巡声望去,却见一名青衫公子急急走近前来,一把扯了沈仲玄的胳膊斥怪道。
“我一时忘了时辰,让你前来寻我,真是抱歉……”沈仲玄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臂,客气地笑了笑,对展昭和白玉堂拱了拱手,“那,展兄弟,白少侠,沈某便就此告辞了……不知二位三日之后可方便在此再会?”
“三日之后,展某定当在此等候沈兄前来。”
“好,那我们就三日之后再见……”
“猫儿,那人究竟是谁?”沈仲玄与那青衫公子离去后,楼上便只剩下两人,白玉堂不再掩饰情绪,皱起眉来问道。
“他,曾有大恩于我,事后却消失不见,我曾找过他好一段时间,没想到会在开封府再次相见。”展昭在白玉堂身边坐下,放松下来,若有所思地答道。
“哦?他如何有恩于你?”白玉堂又问。
“他是我浪迹江湖时结识的一个朋友,五年以前,我曾遭仇家追杀围攻,幸得他出手相助才全身而退,他却为救我挨了一刀,废了右手,从此无法再持剑……我一直未能找到机会报答于他。”展昭忆起往事,不由得叹道。
“原来如此,看来我下次也该对他客气一些才是……”白玉堂倒了杯酒,喃喃自语。他看沈仲玄不顺眼,说来说去不过是因为那件蓝衫,可天下之大,也没哪条王法规定只有展昭穿得蓝衣,其他人穿了便要杀头……猫儿若知道了他的想法,只怕又要说他霸道!其实想想,猫儿就算穿蓝衣也并不会如他一般蓝个彻底,而是在蓝衫外系了条月白的腰带,与他身上的衣服一般无二的颜色……
“玉堂,你说什么?”展昭回过神,望着白玉堂问……玉堂这一身月白,果然合该配着皎洁剔透、毫无杂质的月光。
“没什么,饮酒吧,此番出去,我已有两个月不曾与人共饮了……”白玉堂说着,将满满的一杯酒再次送到展昭唇边;同时,趁他不注意,将另一只无人用过的空杯偷藏在了身后……
夜深人静,唯有星月当空,心中既已有了定数,何妨共饮一杯酒。
“痴人,呆子,笨蛋……”
“飞宇,你在说谁?”沈仲玄看着坐在对面位置的人口中边嘀咕着,边用手指蘸着酒液在桌上写字,挑起了半边眉问。
“说你……”花飞宇翻了个白眼,不客气地说。
“你不觉得你近日来越来越嚣张、对我越来越不敬了么?”沈仲玄有意将脸一沉,口气也严肃了几分,且看花飞宇如何反应。
“到了办正事的时候,我自然会尊卑有分;而现在,你只当自己是一介布衣,我也并非你的属下,只是个跟来看热闹的而已。”花飞宇懒洋洋地撑着头,瞥了沈仲玄一眼,半讽道。他最讨厌此刻的沈仲玄,讨厌他放下身段,抛开威仪,变成一个平凡人的样子!五年前讨厌,如今更讨厌!
“正事?我以为你并不高兴我为了这件事再来这里的。”沈仲玄对花飞宇的态度并不以为然,他跟在他身边已有十年,他自是了解他的x_i,ng子,虽然常常不顾身份以下犯上,却是个到了生死关头也可信赖之人。
“我是不高兴,若你只是为了这事也好,可我偏偏知道,你在成行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把另一件事摆在了最重要的位置……你若是此番再将左手也丢了,可休怪我无情另寻明主啊……”花飞宇转过头来,以悠闲的语气缓缓地说着,看不出他有几分是认真,几分是调侃。
“哦?你当初明明发誓追随,永远效忠于我,如今怎能出尔反尔?”沈仲玄似笑非笑地抬起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