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位美人和她的恋人好得如胶似漆,一分钟也不愿意分开,他们的头紧紧挨在一起,也许在低语,也许是在那片如云的乌发下,情不自禁地交换一两个稠密的热吻。他笑笑,了然般不去打扰他们的雅兴,绅士地离开了。
他一走,宁奕松了口气:“谢谢。”这已经是女子第二次帮他解围,“不过你要是能把顶着我的东西挪开,我会更感激你。”
宁奕欲拉开自己和女子的距离,未果:“我放开你,你会为我留下吗?”女子咯咯的笑,抵在宁奕腰眼上的枪,却握得极稳。
“不会。”宁奕很端正地说,“你很迷人,但我有爱人了。”
“她比我更好吗?”她动人地眨眼,美丽给了她有恃无恐的勇气。
“比不了,他没有你这样漂亮的长头发,也不及你可爱。”
那个男人有的,是和自己一样的力量和爆发力,宁奕知道,他体会过很多次,在床上。
很难想象情事中为人霸道,身材高大的人,会有一刻小鸟依人地依偎在自己的怀里,光是想到他会那么做,宁奕就没收住笑意。
想他,他似乎就出现在面前。
仰着一张俊美的面孔,深深把他看,比自己更宽直的肩,同样平坦却很有看头的luǒ_tǐ,就连下头那话也……面颊以r_ou_眼可见的红润鲜艳,比起姑娘家,他觉得还是他的男人赢了。
“可我是gay,我喜欢的人和我一样,也是一个男人。”光明磊落地承认对一个人的感情,竟然在此刻给了宁奕一丝轻松。
女子朝他不会说谎的眼睛望了望,里头清澈明净,是种不应有的正直,她挺好玩地把他瞧住:“你伤了我的心,我失恋了,你得补偿我。”
她可不像失望的样子,黑珍珠的眼睛闪烁戏谑的光芒,桌上的酒一口没沾,她倒先赖上宁奕:“我醉了,送我回家吧。”枪在手中冷冷上了膛,女子柔情蜜意地要求。
车子在路上转过一个又一个弯,宁奕在心里默数,他们毫无目的带着他在城里兜圈子,5分钟内,已经第二次经过同一个路口,透过密闭的车窗,依稀漏进来点街上的小贩熟悉的吆喝声。
女子不是一个人来的,他们状似缠绵地走出酒窖没多久,就被一伙人围住,蒙眼的蒙眼,绑手的绑手。fēng_liú韵事多旖旎,可哪儿有那么容易碰上,他从进入酒窖的那一刻起,就给人盯上了。
身份的暴露已成事实,宁奕索x_i,ng放弃了抵抗,这些人一定是受了吩咐的,并没有多余伤害宁奕的举动,确定把人绑实在,就将他请上一台车的后座。
他们会将他带去哪里?交给谁?是elvin man?还是寰亚的人?
黑色的眼罩掩饰了宁奕的揣测,他转过头找了个方向,故意与同车的人打商量:“能不能把这东西摘了?它勒得我眼疼。”
除了车轮的行驶声,没人搭理他,他们拒绝和他过多的交流,连最初的那个女子也闷声不响。
空气压抑,磨人低沉,有人打开车载收音机解闷,沙沙声后,广播里正播出天气预报:台风“玛娃”今夜即将登陆本市,预计风力6—7级,请广大市民提前做好准备,暴雨期间尽量减少外出活动……
车子沿直线又开了十来分钟,终于到地方。
宁奕被押着,走过一段软绒绒的地毯,滴答的电子声,门开了,有人不轻不重地推了他一把,咔哒一下,门在身后阖落。
关门前一刻,他听到女子悄声说:“一会儿你就该谢我了,谢我蒙上你的眼睛。”
仍旧一片漆黑,他们留下了蒙住他的眼罩,甚至没有松开绑在他手上的三股绳,宁奕尝试着动了动,非常专业八字结,根本没有挣脱的可能。
他不会真傻到以为开门就会逃得了,这伙人敢在治安中心的市区用枪劫持他,就绝没有轻易放他走的道理,没准这会儿他一开门,赏他的就是霹雳的子弹和拳脚。
既然出不去,宁奕干脆摸索起身处的房间,屋里的地毯比室外的还松软,踩上去,好像踏着一片晒松的软云,过道很长,宁奕走了7步才走完,他刚打算再迈出一脚,就被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
“别动,除非你希望撞上前面的东西。”
宁奕伸手悄悄摸了把,是个铜制的装饰品,顶端尖锐,很像一只烛台。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听那把声音说:“现在,朝你的三点钟方向转身,向前走三步,然后左转,往前。”
对方慢悠悠引导他,欣赏他的摸索,谨小慎微的步子,在宁奕看不到的地方,将他那截收在白西装里极为提神的细腰,还有脸上因为紧张而微微张开的嘴唇全都收进眼睛,仿佛要向人索要一个亲吻的口型,令对方的眼底,心火在跳。
“偏了,再往左两步……”那声音有些急,迫切想要把宁奕勾到身边,“对,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