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陈正新冷冷的想,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毕竟他是南府来的,我不能养虎为患。”
求不得是你给的,爱别离也是你给的,朕甘之如饴毫无怨言,就是不知,在你心里,可曾有朕的一席之地呢?
阿霁,朕突然发现自己太了解你,又一点也不了解你。
若有来生,你当投个好人家,莫要再被人耽误了。
六月中旬,月狄将军玉沙持月狄军符,巧入月狄王城,大军直入月狄准儿宫,挟持一干大臣。
“所以,你们还要与我兵戎相见吗?”玉沙一手持剑,一手高举军符,“当年万俟久以左贤王府上下x_i,ng命威胁王爷交出军符,王爷答应了……”
“我吩咐军中技艺最j-i,ng湛的铁匠呼伦,连夜仿制,将军符给换了。”玉沙双眼通红,“王爷因为挂念他王妃的安危,竟也没有发现——这些年万俟久手上的军符一直都是假的。”
……
这些被玉沙挟持的王公贵族中,有很多并非真心拥护万俟久,此时x_i,ng命又在玉沙手中,听闻玉沙话中并无杀意,遂有人道:“左贤王继承王位的确是众望所归,民心所向,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先皇亦无其他子嗣……”
“或许你们不知道,王妃和世子尚在人世。”
那人闻言,脸色大变,顿时作揖下跪,“老臣恳请玉沙将军将小世子迎回来。”
……
“明里背后你做得很好。”玉沙轻轻擦拭着手中的剑,“不费一兵一卒攻下王城,放在以前,我真是想也不敢想。”
身穿绛红色月狄官服的官员脸上露出讨好的笑,“万俟久生x_i,ng暴虐,独断专横,朝中早就有人对他不满,何况将军是携了军符来的。”
“我若要说军符和世子都是假的,先生还会帮我吗?”
官员愣了愣,旋即道:“这天下也并非只能一姓……”
后半句话说不出口了,因为玉沙的剑已经没入他的胸膛,从后背穿出,鲜血直流。
“就是因为有太多你这种人存在,他才会死。”
玉沙眼中闪过一丝戾气,抽出剑,而后大步离去,策马直奔城外三十里。他一点也不担心禁军哗变,因为整个王城此刻都在他的布筹之中。
他有无数种办法控制住这座没有君主的王城,即便他当初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好地迎接他的君主。
陈正宏领着两万j-i,ng兵城外等着他。
“感谢你这两年对王妃和小世子的照顾,现在,我要去将他们迎回来了。”
陈正宏道:“现在还早了些,万俟久估计在气急败坏在赶回来的路上,你准备如何对付他?”
“这个不用你管,陈正宏,你与其替我担心,倒不如想想大魏天子那边该如何解释吧,我可是听说,天子军已经兵临北陵城下了。”
陈正宏呵呵一笑,“不急,按照事先商议好的,月狄必须全力支持我北地,我可以将念儿交给你,你可以在月狄做个掌有军权的快活摄政王——但是阿荃,她必须留在北陵城。”
玉沙脸上闪过一丝匪夷所思得神色,皱眉,“你说什么?”
“就是字面上得意思。”陈正宏笑道,“你现在不必急着回答我,万俟久随时都有反扑的可能,当务之急,你还是想想怎么拖垮万俟久吧,我对念儿也是有感情的,不可能将他往危险的地方送。”
玉沙冷笑一声:“早知道北地勤王绝非省油的灯,今日看来,果真是j-i,ng打细算,我就问一句,宋荃她也是这么想的?”
陈正宏呵呵一笑,对上玉沙掺杂着怒意的目光,“你若是真的忠于你的左贤王,就不应该对他爱的人有所怀疑——还是说,一直以来,你都希望她是一个这样的人?如此一来,便可以宽慰自己内心深处那份见不得人的眷恋和晦涩感情?”
玉沙犹如被当头木奉喝,又气又恼:“满口胡言,陈正宏,不管你出于何种目的,我也跟你挑明了说,王妃和小世子,两个都必须回到月狄。”
“我说了,现在你不必急着给我答案,玉沙将军,本王好心提醒一句,暂时切断万俟久军队供给是没用的,并不是每个人都如你一般情真意切惦记着那个死去多时的人,人x_i,ng趋利,墙头草永远靠不住。你现在信得过的,只有本王。”
“回北陵城。”陈正宏调回马头,对随行的诸将说道,扫视了一眼周围,问道:“云将军呢?”
“启禀郡帅,云将军昨夜便回了北陵城。”
陈正宏沉吟片刻,“为何不来告诉本王?”
“这……”
“好了,这事我日后再找他算账,你等待会儿去军监处领罚。”
“是,郡帅。”
陈正宏笑了一声,策马趋前,“本王都不慌,他倒是替本王c,ao心了。”
七月初,京师已达北陵城半旬,要求北地勤王给出贸然出兵月狄的理由,随行监官列数了陈正宏七条罪状,条条涉及欺君罔上。
陈正宏高站城楼,以一种无所谓的目光看着城下口沫翻飞得监军官,才听到一半,便转身朝城下走。
云闵刚好上来,见到陈正宏,立即下跪,“请郡帅责罚。”
陈正宏呵呵一笑,“云将军心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