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内心一直认为阿斯托莉雅在体能上可能是人造人之中比较柔弱的那种,战斗力也欠缺,但显然她的初始数值应该要比一般的自然人好。这真是很奇妙,至少宴池由于对过程并不了解,想到他们是如何被制造出来的,就觉得那时期的科学院雏形如果不是僭越神灵的魔鬼,也就是神灵本身了。创造似乎本该是自然的权力,可人类却制造出了这样的衍生品,似乎不是渎神之行,就是某种触摸天顶的行径。
当然,从另一角度来说,这也证明了世界上兴许并没有神,唯一的神就是科学。
正因宴池对比并不了解,所以看待方式是带着敬畏的臆测,或许在身处其中,经历过那个时代,并且是人为的创造物本身的人,这过程既不神秘,也不神奇吧。
宴池从没想过要问,因为艾尔维特的感**彩宴池有所感受,他不愿意提,不喜欢,宴池也就不提。阿斯托莉雅和他还没有到能够谈论这种往事的程度,因此全凭自己猜测。不过宴池已经对自己的直觉非常信任了,也就不再多提。
这种直觉在他生活和任务之中应用非常广泛,比如说此时此刻,宴池就能感觉到随着他们的深入,周边的来木人越来越多,并不是普通平民,而是经过一定军事训练甚至经历过战争的战士,他们的感**彩可完全算不上友好,仇恨和敌意弥漫在空气里,甚至到了让人十分不适的地步。
宴池默不作声,紧走两步,跟在阿斯托莉雅身边,不动声色的防备着。
阿斯托莉雅对情绪也很敏锐,不过她如果没有完全把握,也就不会欣然前往,因此神情始终十分镇静。宴池逐渐甚至能够分辨出那些目光中其实有大多数是冲着阿斯托莉雅去的。想想看阿斯托莉雅几乎已经成了来木人本土神话之中的魔鬼和万恶之源,宴池多少也能理解这种凝聚力非常强的痛恨,同时更加佩服阿斯托莉雅的心理素质。
越往深处走,来木人的防范越严密,最后甚至到了十步一哨,五步一岗的地步。宴池神情平静佯作无意的暗暗背底图记地形,为撤退和离开做准备。
到了营地之后,没走多久,他们就到了会议场地。
果然按照来木人的习惯,是个开放式的大帐篷,地上铺着草制作的蒲团坐垫,被放回来之后虽然经过休养但却没有好转多少,照旧清矍瘦削的那位反抗军首领板着脸坐在上座,见到他们也不起身,先是询问的看着那个把他们带进来的士兵,得到肯定的点头,松了一口气,示意他们坐下来。
宴池作为敌军指挥官,也有一席之地,就在阿斯托莉雅身边,好歹比在狮王星的时候好点。卫队其他人统统站在他们身后,赤手空拳,但仍然是一种威慑。
这次宴池也佩戴了进化后的翻译器,他的语言天赋不及阿斯托莉雅这种变态,对于来木语也就会一点日常对话,在这种场合显然是不够用的,包括他身后的泰坦队员也是配备了翻译器,只有阿斯托莉雅为了不让翻译器干扰自己的判断,什么都没带。
或许一般的政治谈判不会如此简略,不过阿斯托莉雅一向习惯入乡随俗,何况双方刚结束战争,显然不可能多么亲热的寒暄,也没有成熟的仪式和流程,因此很快就进入了正题。
显然比起宴池这个率军击溃他们的指挥官来说,来木人仍然比较恨阿斯托莉雅,她的仇恨拉的很稳,以至于宴池都觉得自己快被忽略了。
“你们可以谈谈你们的条件。”
来木人的语气毫不客气。
阿斯托莉雅显然不仅不在意态度,还很闲适。关于能够给来木人提出多少优待条件,如何进行谈判,这都已经是国会决定了的事情,因此她说得几乎没有什么感情:“公民权,受教育权,城市居住权,我们都可以给予,甚至通婚自由。相应的,我们也将提出我们的要求。”
宴池敏锐的意识到有些不善于隐藏情绪的来木士兵都已经恨不得过来捅死阿斯托莉雅了,只是苦苦忍耐着,不由思索一番,阿斯托莉雅给出的条件是否实际上是一种侮辱,思考无果。他一向善于观察和带入其他人的立场看待问题,因此其实很能理解来木人认为这是对自己的一种羞辱和施舍,但站在新人类的角度上来说,即使这些权利的兑现会有阶段x_i,ng,但仍然已经表达了相当的诚意,纵然一开始种族歧视的存在不可避免,但宴池认为自己会推进相应的法律法规,这种情况完全可以得到改善。可他也能理解对于来木人而言,感受到的羞辱意味。
从可以预见的未来看,他们也不算是过于敏感。
宴池隐约觉得自己的观点已经有些无情,迅速拉回心神,继续专注于会议本身。
反抗军首领绷得紧紧的脸上用力的抽搐了两下,但不知是什么让他克制,只是短短的冷笑了一声:“你们以为自己的施舍是一种会让我们感激涕零的恩赐吗?”
宴池不由得再次走神,心想无论这个翻译器进化多少次,总是免不了文绉绉的风格,看来阿斯托莉雅之所以嫌弃它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阿斯托莉雅并不因为自己的好意和温和态度被恶劣的驳回而感到生气,因为她提出这样的提案并且亲自践行促成它,也并不是为了来木人对自己感激涕零。对方的态度不过是公式里面的一个变量,会用各种方式影响运算的最终结果而已。于是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