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祭祖大典办完之后,大康朝的官员们便会歇息大半个月不用上朝。大概是因为皇帝荒 y- in ,上行下效,大康朝的官员也喜欢狎妓。春假的时候,官员们三两聚会,关系好一些的也会结伴去妓院男馆。
齐正的假期几乎都在各大酒楼中度过了,喝了不少酒,也和很多官员熟悉起来。当然,齐正也去了不少妓院,甚至男馆。他自小乡下长大,一开始去妓院和男馆的时候还非常窘迫,但去的次数多了,也咂摸出其中滋味来,同时也更频繁地做起与陆昀云雨的梦来。
齐正也曾想过,这样去妓院是不是有些糟蹋了自己对陆昀的心意,但几次被同僚们一番劝说和拉扯,还是半推半就的去了。几次过后,便也心安理得,官场之上,谁不是这样呢?何况,和大臣们经常一起玩乐,也有助于自己的官运。
齐正不仅和文官玩乐,也去结交武官。武官们认为他不是那么的清高迂腐,也稍有一些身手,往往一开始就会和他亲近一些。渐渐地,齐正也和大部分武官混熟悉了,了解到其实对陆安贤不满的人很多,这些人都是他可以利用交往的对象。
还有一个意外之喜,他发现苏鹤山并不像表面那样地对陆安贤忠心耿耿。陆安贤觉得苏鹤山并不是有大才的人,因此从来不委以大任。苏鹤山说来是一个武官,其实干的基本都是文职,很是清闲,也就没什么权力,他心中对于此是有怨气的。可陆安贤积威甚重,在旁人看来,苏大人就是陆相的人,苏鹤山便只能跟在陆安贤后面,没办法也没能力去再去做些什么事情。
齐正亦没有忘记镇国将军。
春假的最后一天,听说白思启拜访完了自己的老友亲戚,于昨日返回自己的府邸。齐正便递了拜帖,提了礼物去白府。
白将军心情似乎不错,齐正没受到什么阻挠,便进得内室。
白思启今年五十出头,但是身体康健、面色红润、身形魁梧,一看就是常年习武的人。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一员猛将,在外族侵犯厉害的那些年里,立了很多战功。白思启与其夫人伉俪情深,一生只娶了这一位,但白夫人红颜薄命,很早就去了。留下一个儿子,由白思启亲自教养长大,可是前些年却战死了。自此,白思启就不怎么再参与朝堂上面的事情。
“齐大人怎么想起要来看老夫?”白思启让人添了茶水后,便问齐正的来意,声音洪亮如钟。
“下官入朝为官不久便听说了不少有关白将军的英勇事迹,心中仰慕,特来一见。”
“哈哈哈,无事不登三宝殿。齐大人有什么事情便开门见山吧,老夫可没有什么耐心和你绕圈子。”白将军为官多年,知道齐正来这里找他一定有什么事情。
“果然瞒不过老将军。目下朝政混乱,不仅因为皇帝昏庸,陆相这一派也是暗藏私心,搅乱朝政。但文官一派都和陆相一心,武官倒还好,却没有一个主心骨。下官来此,是想求白将军重新站到朝堂上。”齐正见白老将军如此,便直接说出来意。
“年轻人话里说的都是大义,但老夫看似乎并不只是这样吧。”白思启看出眼前这个年轻人,所说和所想的并不一样。
“白将军对事情真洞若观火。下官确有私心,但陆安贤扰乱朝政也是事实,白将军就不想将这一派一网打尽吗?”
“年轻人,老夫累了。这朝堂上勾心斗角、尔迷我诈,老夫看的实在是太多了。我的独子也算是死在党派斗争之中,他死了,我也不想再参合。”白将军一番话中满是拒绝之意。
齐正看着白将军说完话便开始喝茶,好像并不想再多说些什么了,心中有些着急,但也并不愿意就此放弃。见白老将军没有要赶他走的意思,便坐在那里和白思启闲聊起来,边聊边想事情还有没转圜的余地。
时间过去的很快,转眼便要用膳了。白思起和齐正聊得挺愉快,便要留他用膳:“后生可畏,老夫和你谈说一番,看出你是一个大格局的人才。只不过老夫还要告诉你,某要成为yù_wàng的奴隶。时候不早,便留下一同用膳如何?”
“恭敬不如从命。只不过白将军真的不想报丧子之仇吗?下官也觉得白将军是一个有抱负、心系天下百姓的人。如何就要这样蛰伏在府中?什么也不做当然不会行差踏错,可下官觉得这样也算不得什么正路。”
齐正说完这番话,白思启收敛了脸上的笑意,也不再说话,只看着手中的白瓷杯,神色辨不出喜怒。一时之间,屋内安静极了,一切都宛如静止了一样。齐正不由地有些后悔自己的心急,生怕这件事情就此砸了,还惹得白将军发怒。
“哈哈哈……说的好啊,说的好。既如此,老夫便答应你。只不过,你要保证你达到目的之后,不会为祸百姓。”良久,白思启还是答应了齐正。
随后,二人便在白府用了膳。白思启的妻儿都已经死了,他平日也不与官员结交,齐正和他用膳时喝酒畅聊,倒也宾主尽欢。
用膳完毕,齐正和白思启将朝堂局势梳理一番。齐正发现白将军虽然已经很久不理会朝堂诸事,但仍很清楚局势。他手上现在虽没有实际兵权,可是很多将军都对他推崇备至,可说是一呼百应。
得到白将军的同意,就等于是掌握了大康朝大半的武官势力。齐正从白将军府中出来,心情极好。
时间过得很快。
随着一声惊雷,江南春雨淅淅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