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道:“杀了你。”
两人一言接一语,方采越听越呆滞,头越来越低,拳头越握紧,指甲快要掐进r_ou_里,直到无情和追命把话都说完,她的拳头猛然松开,把头一抬,冷冷道:“你们是不是要告诉我,所以这时候我能做的也有一点。就是把神鬼录的下落告诉你们?”
无情道:“你依然可以选择不说。”
追命道:“是,反正你不说,我们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话是如此,那是因为他们都看了出来,在方采开口说第一句话时,她已经要到崩溃的边缘了。
追命起身,推着无情的轮椅欲走,忽听方采道了一声:“慢着!”
方采下定了决心,道:“我可以把神鬼录的下落告诉你们,但你们要答应我一件事。”
追命道:“这件事就是你跟厉寒野所谈的交易罢?可惜,你的话太像是在威胁我们,我和我大师兄都不喜欢听人威胁。”
无情道:“偶尔,也是可以听一听的。”
追命笑了一笑,道:“好罢,既然我大师兄说可以听,那我也可以听你说说。”
方采道:“我能不能先问一问你们,何见石是不是已经被你们抓住了?”
无情道:“没有。”
方采的脸上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失望,立即又道:“没关系,我知道大捕头和三爷本领高强、武艺出众——”
追命打断她,道:“说事情就说事情,别拍马屁,我们不吃你那一套。”
方采只好开门见山,道:“你们如果抓到何见石和厉寒野——”
无情同样打断她,道:“我们没有抓到何见石,也不需要抓他。”眼见方采有点茫然,他又道,“你是想让我们抓到何见石和厉寒野后,告诉你如何解开神鬼录罢?”
方采即刻道:“不需要,我知道这个条件你们也肯定不会答应。你们只要答应我一点就好,解开神鬼录之后,告诉我神鬼录其中一个方子。”
无情和追命闻言互望一眼。追命道:“就是你上次说的,令你的脸恢复正常的方子?”
方采道:“是。”顿了顿,又说,“到时候,到时候你们就算杀了我,也无所谓。”
无情摇了摇头。
方采道:“你不答应?”
追命道:“不是不答应,而是没有。”
无情道:“神鬼录里根本没有这个方子。”
方采一怔,立刻掩饰起了自己的惊慌,道:“你们怎么可能知道?”
追命叹道:“你可能不会相信,但这是何见石告诉我们的。”将自己和她离开山神庙之后,无情和何见石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她。
方采听罢,这次的惊慌已经无法掩饰。
她的手指微微颤动,许久,突然大声道:“你们骗我!我不信,你们是在骗我!我爹跟我说的,怎么可能有假呢。”后面的话,声音愈来愈小。
追命又听到她说起她的父亲,遂道:“神鬼录是被你父亲和厉寒野的父亲合谋盗取罢?”
方采的眼神无光,她还是不想相信无情和追命的话,她只能复述当年的事,安慰自己道:“是罢,其实我那时候也还没出生,只是从我有记忆开始听他们谈起,神鬼录被他们分为了两半,我父亲和厉长闻一人一半。他们一直想解开神鬼录,却始终不得其法,后来他们觉得两半合二为一才能解开秘密,可谁也不肯交出自己的那一半,结果……结果……”
无情道:“结果,厉长闻为了从你父亲夺得另一半书,给你下了毒,是吗?”
方采道:“不是给我下毒,是给我爹和我一起下毒。所幸我们方家不光易容术不错,点x,ue和气功更好。我爹中了毒后立即点住了他自己和我的x,ue道装死,又暗自用自己的独门气功解毒,可等他的毒解完后,厉长闻早夺过他那一半神鬼录走了,而我……”她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了怨毒,愤恨地道,“而我因为解毒晚了,虽然保住了x_i,ng命,却从此再也不能长高……”剩下的话没有说,是说不下去。
她的脸,也在那一次毒里,被完全毁了。
无情道:“然后你的父亲告诉你,神鬼录里有治你的脸的法子,所以之后你人生唯一的目标,便是拿到神鬼录。”
方采仰起头回忆,小时候她一直不喜欢练武功,她对武功唯一的兴趣只有易容术。
因为也只有易容术,可以让别人看到她的脸之后,不大声尖叫。
父亲是不喜欢自己练易容的,他想让自己学好武功,学好武功才能找到厉长闻,且从重新把神鬼录夺回来。为此,父亲骂过自己、打过自己,可自己却还是一 如既往,练着自己的易容术。直到有一天,父亲告诉自己,神鬼录里有写治疗自己脸的法子……从那一天开始,自己的人生目标就变了。
追命道:“你就没有想过他是骗你的吗?”
方采道:“他为什么要骗我?”
无情道:“他和厉长闻一直不知道如何解开神鬼录,却知道神鬼录里面都写着什么,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无情的话就好像是一记重锤,打在方采的心里,打得她半晌回不过神来。
她仍抱了最后一丝希望,重复道:“他为什么要骗我?”
无情道:“他为什么要骗你,原因很简单,你早应该想得出来,只不过你一直不愿意去想。”
方木松的谎言更拙劣,方采也早该戳得破,只不过她一直不愿意戳破。
追命道:“他骗你,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