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身上的各处骨头在马车颠簸之下阵阵发痛,但我现在差不多能看清眼前的物事,左手也终于有了知觉,即使疼得格外厉害,这样的好转变化也足以让我再高兴几分。
“夏小公子,”墨远山笑眯眯地感叹,“你怎么总是受伤生病呢?夏掌门该多担心呀。”
墨远山把我扶起来,我头脑昏沉没有力气,只能靠在他身上,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要去什么地方,只听他说夏掌门就含糊地问他:“我哥呢?”
“可惜,让他们都逃掉了,三天了都没找到一个,所以只能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了。”墨远山把手背贴在我额头上,“可怜你高烧几天,还要跟着我们赶路,好端端的怎么就半夜掉进崔家鱼池里去了呢?”
谁掉鱼池了啊!分明是崔嵬把我弄成这样的!这会儿他还不敢承认!
“不是掉鱼池。”我可不打算替崔嵬隐瞒他所作所为,“崔嵬有病,他想睡我,我不依他就打我还把我扔进水里。”
或许是生病使人软弱的缘故,我一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就觉得自己简直太惨了,心底又蔓爬出一点恐惧:“后来我昏过去,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把我怎么样。”
墨远山肯定地说:“没有。”
“你怎么知道。”
“你前两天刚到翠山别苑时宋老亲自带着我们最好的大夫给你全身都看过了,只在头上、手上、后腰上有外伤,再就是左手经脉严重受损,五感不灵,发高烧。”墨远山说,“这儿没有镜子,否则你一看就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好像让人轻轻一碰就要碎了。”
“崔嵬脑子有病,他真的有病。”我稍稍放心了些,闭上眼睛,不由自主地又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