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为回报,叶大少教了他们两招古传散手,把两个小家伙高兴得不行。
接下来的大半天,他们都跟着张寒时和叶初静,一起下水捕鱼,搜集贝壳牡蛎等,双方虽然言语不通,随着相处时间增加,已能用一些简单的手势与对话来进行交流沟通。
张寒时也得知,库鲁和穆扎都是部落酋长的孙子,在族中拥有很高的地位,怪不得连白天他们都能堂而皇之来海边,而不受阻拦。
和叶初静商量了一下,张寒时对着库鲁和穆扎比划,用手势和刚学会的简单土语,询问他们是否可以说服酋长,允许他们借用他的‘收藏品’,来向外界求助。由于这段话颇为复杂,张寒时并不确定这两个半大孩子是否听懂理解了。出乎他和叶初静预料的是,到了晚上,库鲁和穆扎吭哧吭哧抬着他们爷爷的个人‘收藏’——一台无线电发报机与配套的手摇发电机,便直接过来了。
之后,他们在一边好奇地围着叶初静,看他捣鼓那方方正正的‘盒子’,不时叽叽咕咕两句。
幸运的是,这台老式无线电发报机虽然有些年头了,零件保存却相当完好,稍一修理,便能投入使用。小心调试完毕,叶初静就按下电键,发送了一长串由“滴”和“嗒”组成的摩尔斯电码。
“谢谢你们。”在叶大少忙碌的时候,张寒时面对库鲁和穆扎,诚心诚意地表达了他的谢意。
有些东西,即便双方语言不通,也能通过眼神表情很好地理解。库鲁和穆扎两人,似乎知道他们帮上了忙,此时咧开嘴,露出雪白牙齿,稚嫩的脸上笑容无忧无虑,十分开怀。
……
在岛上的第三天,库鲁和穆扎毕竟年纪还小,很快就被族人察觉他们在帮助张寒时和叶初静,东窗事发后,两人被他们的爷爷、也就是部落酋长禁了足,自然不能再来海边。
而那台无线电发报机,叶初静、张寒时并不想跟对方起冲突,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又被重新抬了回去。
“放心吧,信息已经发了出去,搜索可能会花掉一点时间,但收到我们的消息,结合洋流流向,时间,算出大致方向和距离,外面的救援迟早会来的。”
叶初静搂着张寒时,这样安慰他。
然而到了中午时分,他们没等到救援,倒是先迎来了一场猛烈的风暴。
原本平静的海面巨浪滔天,狂风夹杂着暴雨倾泻而下,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甚至让皮肤微微泛起疼痛,大自然的狂暴之力,让天与海、天与地之间的界限模糊不清,只剩一整片银白色的盛大雨幕。
暴雨倾盆,简陋的树棚自然抵挡不了如此剧烈的风雨,很快摇摇欲坠。张寒时和叶初静两个人只能躲到树下,但风雨太大,他们还是被淋成了落汤j-i。
好在暴风雨来得急去得也急,待到雨止天晴,浑身s-hi漉漉的两人四目相对,看着彼此狼狈的样子,不由失笑出声。
“看来我们得再找材料,搭个更结实点的窝。”张寒时嘴角犹带笑意,他看了眼有一大半被沙子掩埋的窝棚,这样说道。
经历了不久前的绝境,从决定原谅叶初静的那一刻开始,张寒时的心境便已发生改变。这几天在岛上,与叶大少两人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最简单的生活,除了对儿子张乐与其他人的记挂惦念外,内心深处,这几乎便是张寒时曾经梦想中的未来。
叶初静望着他的笑容,如心有灵犀,他牵住他的手,亲吻他的嘴唇,问他:“时时,等乐乐长大,我们就搬来这,再搭一所房子,什么都不用考虑,每天看着日升日落,平静地过完下半辈子,你说好不好?”
他的声音那样温柔,让人心都变得柔软,他的目光搅动着张寒时的意识思想,在他脑海里荡起一圈圈涟漪,这股渴望的s_ao动不断向外扩散,扩散,让灵魂为之共鸣震颤。
看着他的眼睛,张寒时被那眼神牢牢吸引,他不由自主地点点头,没有说话,神色间却如同立下了一个极为重要的承诺。
他们在暴风雨过后的沙滩上拥抱、亲吻彼此,甚至忘了要重新生火,去找材料搭建新居所的事。
到了傍晚,在海平面尽头,金红色的晚霞铺满半边天空,狂暴的海洋此时也已恢复了宁静。
在阵阵规律的波涛声中,张寒时披着皱巴巴的衬衣,脖子,胸口,手腕内侧,到处都是一个个红痕,浑身从头到脚,都散发出一种极度冶艳诱惑的气息。他将头放在叶初静的肩膀上,半坐半靠,双脚踩着s-hi沙子,任潮起潮落,海浪打s-hi他的脚背,他只微微眯着眼,睫毛又长又翘,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天色渐渐暗下来,叶初静却不舍得放开他。他一边亲吻,一边缓缓抚摸张寒时依然白皙的脖颈,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像在聆听什么,接着突然出声道:“时时,你有没有听见什么?”
经他提醒,张寒时也竖起耳朵,开始仔细分辨倾听——除海浪声外,似乎确实有某种声音,正由远及近,变得越来越清晰可闻。
“是……汽笛声?”张寒时语气有些不确定,他站直身体,与叶初静一同向海平面远眺。趁着最后一缕天光,他看到在他们左手方向,有个黑色黯淡的轮廓出现在海的另一边,这发现让他激动不已。
“叶初静,你看那边——是船,有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