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相信哪个母亲会把儿子……她……毕竟养他一场,当他还小的时候,她也曾抱过他,也曾教过他读书写字,他……他一直觉得错的人是他,是他出生了让她那么痛苦,所以她恨他也是应该的,他……她……
“楚一,你怎么了?”迎面走过来的一个男人,走到他面前搂住了他,声音很急切,“楚一,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我……”唐楚一的脑子很清楚,他看得见那个人不是贝浩图,可是他全身都僵住了,想推开他,却抬不起胳膊来,“走开,走开。”他急切地低声说,就像被梦魇困住了一样,可是袁伟杰就是没松手,他急了,“滚开,袁伟杰。”抱着他的身体僵了一下,可是接着就不顾一切地紧紧搂住了他,“楚一,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爱你,我最爱你,我知道的太晚了,我爱……”
“唐楚一!”另一个声音吼得小巷深处都有了回音,唐楚一就像被人从梦魇里叫了回来一样,挣扎的幅度更大了。那个人走近了,比他更有力,一把就把袁伟杰拽开了,上去就是一拳。
“贝浩图。”唐楚一喊了一声,他向那人身边走,心里难受得快要碎裂了,贝浩图粗鲁地拽住了他的衣领,一把就把他拖到了他跟前,他差点被摔在地上,贝浩图又扯着他的衣领把他拉起来了,唐楚一听的见他粗重的喘息声,甚至还看得见他的眼神,气恼、难以置信、怀疑还有痛苦的眼神,他以为贝浩图会一拳打上来,但是他的手松开了,搂住他,拖拖拽拽地带着他往外走,小巷的外头一辆出租车正在等着。
上了车,贝浩图一句话都没说,回到家,贝浩图还是一句话都不说。
唐楚一混乱地不知道该做什么,可是贝浩图的压抑比别的东西更可怕,“我没跟他怎么样,是遇到的。他突然就上来抱我……”
贝浩图再也忍无可忍了,“又是遇到!怎么就那么多巧合,你要上哪儿去他都知道,天天在道儿上等着抱你是不是?黑灯瞎火的小胡同里抱在一起,你还想说什么?他硬抱你的?你自己看看你那拳头,那手劲儿,他还能袭击得了你?你怎么打我的时候反应那么灵敏呢?他抱你你就没辙了?舍不得推开他吧!吻他了吗?触感好吗?还是原来那种味道吗?”
“闭嘴,别放屁了!”唐楚一被气得要死,贝浩图跟他吵架,那只贝小满大概是见到热闹了也要凑一凑,就跟着旺旺地叫,吵得两个人更加心烦意乱,“把你那破狗给我扔出去,烦死人了。吵得要死,就跟你一样吵。”
“哈,我是有点吵,就知道会让你看不上。所以还是那个娘娘腔的死变态好,是不是?又安静又温柔,c,ao。”贝浩图的东北腔又出来了,大爷似的往沙发上一坐,“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他抱你干嘛?要跟你复合?你能不能当匹好马,有点骨气,别吃回头草。”
“靠,贝小满,你他妈说什么呢?”唐楚一站在沙发后面,气得动也动不了了。
“爷儿我还能说什么,一回两回就那么着了,你没完没了是不是?不知道你到底想什么?那变态搂起来就那么舒服吗?c,ao。还不如搂我的狗。”
“你……”唐楚一转开头,他要被气哭了,贝浩图不再看着他,仰在沙发上,那就是一大爷儿,谁都不看,什么话也不听,好像压根也不生气了,干气得他心肝肺都疼。谁知道贝浩图还没完呢,向后丢给唐楚一一个东西,他接住了,跟着就呆了,那是他挑了很多天才订下来的戒指,他本来想要……
“还给你,我又不是你养的狗,拿个铁圈就能套上吗?你套着我还想搂着别人,c,ao。”
“贝小满,你c,ao个头啊,c,aoc,aoc,ao的。”唐楚一颤抖着手,把自己的那枚戒指也脱了下来,两枚戒指碰在他的手掌心里,他扬起手,把戒指摔了出去,“不要算了。少他妈再骂我,小心我揍你——我就喜欢揍你,不舍得揍他,那又怎么样?”
戒指摔了,贝浩图的火气也上来了,“不怎么样,那就是说我是个贱货呗,爷儿我当贱货也当够了,懒得伺候你。”
唐楚一哭了,“那你就带着你的狗一起滚。”他再也吵不动了,转身进了卧室,回手关了门,在浴室里洗掉眼泪。
外头贝浩图在沙发上坐着,坐了半个小时,终于站起身来,到电视后头去找戒指,记得唐楚一是把戒指甩在那里了,他蹲在那儿摸了半天才摸到,又找了半个小时才找到另一只。拿着戒指到卧室去,唐楚一在窗口坐着,他走过去,粗鲁地拽过唐楚一的手,硬把戒指给他戴上,自己也戴上了自己的那枚戒指。
唐楚一又要哭了,憋着气,贝浩图也不动,沉默了很久。最后贝浩图憋不住了,长叹一声,搂住了他。
“楚一,你说你干的这叫什么事呢?还不让我生气一会儿吗?”
“我说不是我干的。”唐楚一忍住了眼泪,可是却忍不住疲惫和痛苦。
“是,是,我相信。”贝浩图叹了口气,“我爱你,楚一。”他挤在唐楚一身边坐了下来,唐楚一回头看着他。
“你根本就不相信。”
贝浩图沉默了一会儿,“我相信你没什么。只不过……如果我们也分手了,有一天我再缠着你,想抱你的时候,你让我抱了,那我还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