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陈可却是气得急了,这厢才刚热络起来,他转身便往外走了出去。
这回大家可都傻眼了,有人反应过来,要去拉他,便被于雷扯住。他三步窜到门前,回首冲着大家乐了一下:“肯定是臊了,等我拽他回来,罚他多亲几个!”
其实于雷心里也急,但如果就让场面这么冷着,还不知道陈可一去就要得罪多少人,于是临出门前又拿玩笑替他开脱了一番。
出了门,他见陈可正往西门的方向走着,但步速不快,不象是气到难以通融的样子。于雷赶紧上去拉住了他的胳膊。
陈可转过头,呆呆地看着斜下方,不说话。
这正是西门外头最闹的地方,于雷自觉着都不适合言语,心想陈可大概就更不喜欢,于是拉起他的手,往右手边的荒地走去:“聊聊,咱先不回去。”
翻过一墩矮矮的土垄,下了坡,两个人就走进了一片荒芜的空地。在往西边一点的地方,有不少小摊,也在卖着烤串,虽不卫生,但也总飘着诱人的香。
于雷拉着陈可往深处走了一点,站定了。
他“嘿嘿”笑了一声,说:“跟我亲个嘴就那么委屈你呀……”
话音没落,只见陈可又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抬脚便要离去。
于雷赶紧又把他抓了回来,陈可看样子并无真心要走,否则凭于雷一个人是绝对控制不住他的行动的。
“你……”
于雷刚吐了半个字,觉得有些奇怪,便把手撑在膝盖上,弯下腰来,仰着脖子看陈可垂下的眼。借着一丝微弱的光线,于雷分明看见在幽遂的深眸表面,淡淡地覆着一汪晶莹的体液。
他彻底无语了——陈可难道果真是这么敏感的人么?
“真生气啦?”于雷小心翼翼地问着,保持着刚才观察的体态,和陈可贴得近近的,“我替你教训他们去!好不好?不要哭啦。”
“谁要哭!”陈可一说话,一滴泪便滚了出来,他赶紧拿手擦掉。
“小狗要哭呢。”于雷把一只胳膊搭在他肩上,依旧那样看着他,脸上露出了微笑,就像在路上看见了妈妈怀里的小宝贝。
陈可抿着嘴,眼泪不住地掉了下来。
于雷乖乖地站在对面,等他开口——若没心事,陈可断不会在他面前这样失态的。
“……都是些什么c,ao蛋人!”果然,陈可说话了,“嚷着闹着要看人亲嘴,都他妈闲得蛋疼!”
于雷看他一边哭一边骂人,可爱得直让他捧腹,但外头还是装得挺好,像个大哥哥一样,微笑着,抚慰他弟弟。
“你还跟着他们一块……还笑……”陈可哭得更厉害了。
“蛋……”他哭着,最后还不忘嘟囔一句,把于雷的胳膊甩开。
“你冤枉人。”于雷赶紧举右手起誓,“我发誓我在一边都急得快死啦,生怕你遭了大头的毒唇……”
“还说什么等着你来亲我……”陈可压根也没听他说什么,接着泣诉混人们的无耻,“把我当什么,娼妇么!”
“谁敢……”于雷刚说了两个字,又被打断了,他才明白过来人家并不是要他来安慰,只是有怨气要发作而已。
“我要亲你,还要借着他们的臭酒臭嘴巴子!”陈可提高了音量,“就算我现在不……也不至于此!”
于雷觉着这一段大概是最终惹怒他的重点,但听着却有些糊涂:“你现在不什么?”
陈可没说话,顾自低着头,也止住了泪水。
于雷见问不出什么,便琢磨着怎么才能把他劝回去:“这帮人是龌龊了点,你也不是头一回知道了么!但人都是挺好的。今儿人家大过生日的,你这么一走,大家可不是都扫兴了么?是不是?”
陈可还是没说话,但于雷肯定他断是不会再扭头走掉了。
“咱们就大大方方的,当啥事没有。好不好?”于雷把浑身的温柔都用上了,哄着他,就像小时候豆豆刚跌了跟头,“亲一个其实也没什么的,你也别看得太重了,反倒显得挺忸怩的,人家看着笑话。”
“我又不是清教徒,这会儿也不是维多利亚!”陈可反驳道:“我也不是说第一个就怎么怎么样,第一次……
“跟第两百万次也都只有一次,”于雷乐了,接着他说道,“你忘了啊,你这不是第一次了。”
“我当然没有,但那次不能算。”陈可摇了摇头。
“怎么不算?”于雷好奇地问道,他很想了解处男眼中的初吻应该是什么样的。
“那次是意外,就跟和人撞着一样……但这次是……是大家都知道的……”陈可解释得很费劲。
“哦,这样啊。”于雷看着陈可的表情,心里乐得牡丹花都开了几朵,“那你接着说吧,第一次和第两百万次也都只有一次,然后呢?”
“但是谁会记得第两百万次啊?”陈可抬眼看着于雷,“如果以后想起来,我第一次是在那起流氓前头,那倒宁愿永远都没有。”
“那得怎么样呢?非得昆仑山顶上黄浦江边上?”于雷笑着问他。
“就是这儿也比那边好多了……”陈可嗫嚅着说。他有些局促,把手c-h-a到口袋里,又拿出来,声音轻得几乎难以听见。
“这儿?”于雷往四周望了一下,视野可及的范围内没有人能看清楚他们。
“那咱们第一次就在这练习一下,第二次第三次那些不值钱的再拿过去哄哄他们,成么?”于雷觉着自己的台词简直可以拿去拍喜剧片了。
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