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处的人已经被他骇破了胆,立刻一溜烟过去找律师。
没过多久时星娱乐的法律顾问带着两个离婚律师亲自上门,一抬眼就看见总裁办公室里仿佛狂风过境,能砸的都砸了,玻璃碎片满地都是,巨大的办公桌竟然被硬生生推出四十五度斜角。靳炎坐在书桌后,面前堆了七八个烟头,面色y-in郁的把诉状副本往律师面前一丢。
那本文件已经被砸成一堆皱巴巴的纸,要不是铁钉牢靠,现在估计已经散架子了。
律师对靳家这位凶神一般的主儿早有耳闻,心里也有些发憷,斜签身体贴着沙发角坐了半边,小心翼翼问:“您……是不是先把财产状况统计一下?”
靳炎夹着烟,沙哑的问:“你问我财产状况干什么?”
“帮您争取最大的财产分割主动权啊,官司打起来的时候……”
镇纸瞬间贴着律师的脸飞了过去,砰的一声在墙上砸成碎片:“老子叫你来是他娘的让你想办法不离婚!老子根本不想离婚!谁他妈要分割财产了,离婚老子还要个屁的财产!懂不懂!不懂就换人!”
可怜那律师,吓得差点顺着沙发瘫到地上。
“你们打过的离婚官司没有千儿也有八百了,你们是专业人士。我这辈子就尊重有专业知识的人。”
靳炎冷静下来,目光从那几个律师脸上一个个扫过去,话音冷得像刀子一样:“——十五天后案子开庭,你们要确保我绝对胜诉。老子这婚离不成,你们想要什么都一句话;老子要是没了媳妇,你们一个个,以后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靳炎站起身,把烟头往桌面上狠狠一摁。
“只要官司胜诉,你们用什么办法都无所谓——我的底线就他妈是不离婚,这话今天老子搁在这里了。”
第23章
相比充满干劲的靳炎来说,蒋衾的日子就过得浑浑噩噩。
他根本没法去上班,也没有跟靳炎生活圈子完全不关联的朋友,一个人去看电影逛戏院没意思,坐在成双结对人满为患的餐馆里也显得非常突兀。
他无意识的把方源家整个打扫了一遍,洗了大堆东西,买鲜花回来一天一换,换着法子学习烧不同的菜吃,让方源顿时受宠若惊。
他在家居布置上的造诣简直无人能及,闲了没事就开始在家折腾。有一天方源回家发现他把所有窗帘都换成了淡绿色,沙发罩和台布都换了配套的米黄;再看餐桌上的水晶花瓶新鲜百合,几盘刚起锅热腾腾的菜,顿时觉得一口气提不上来,心说这待遇简直了,结了婚的男人也未必能享受得到吧。
蒋衾每天把房间摆设变一个样,今天是新鲜水嫩夏日风,明天是诗意盎然复古派;方源就天天眼花缭乱的跟在后边看着,大概看了十来天,最终他实在变无可变,歇菜了。
歇菜了的蒋衾于是窝在家里看书,经史子集无所不包,有一天方源发现他竟然在看红楼梦。
方源有点悚了。
“你这样不行,明天晚上所里几个没结婚的同事集体泡吧,我看我还是带你一起去吧,再蹲家里你身上就要长蘑菇了!”
蒋衾闻闻自己身上,无辜道:“没有,我每天都洗澡。”
方源差点喷出血来,捂着脸走了。
结果第二天他们果然去参加单身派对,在一家有名的高档夜总会里,据说还是通过关系才预定上的。蒋衾仍然兴致不高,临出门前还在折腾他新买的两个花瓶,被方源硬拉着塞进了车。
一帮人吃饭唱k打牌桑拿,高档夜总会隔音效果特别好,里边折腾得闹翻了天,外边却鸦雀不闻。
蒋衾去做了个全身按摩,险些睡着在按摩床上。几个人又拉他唱k,他实在打不起精神,就披上衣服出去抽烟。
然而刚推开门,就看见走廊尽头上来几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为首两个正走进包厢,其中一个身影他闭着眼都能认出来——是靳炎。
另一个跟靳炎有两份相像,蒋衾眯着眼看了两秒,是靳卫国。
两兄弟弄这阵势,是打算干什么?
蒋衾早年帮靳卫国做过帐,知道他在干什么事情。论起走私,靳家老爷子就是靠这个发家的,翘辫子后衣钵便传给了靳卫国。一开始蒋衾不知道靳炎也有份,知道后心烦意乱没有多想,现在看这两兄弟走在一起,才恍然想通,靳炎能从缅甸运那么多玉石回来,十有八九是靳卫国带他走上这条路的。
靳炎上大学两年就退了学,几个兄弟功不可没。
蒋衾手脚微微发冷,站在走廊的y-in影里,只听见楼下传来悠扬的音乐,以及自己急促的呼吸。
出乎意料的是靳炎很快就出来了,靳卫国把他送到门口,重重拍他肩膀说了几句什么,距离太远听不清楚。两人大概只站着寒暄了五分钟不到,靳炎便点点头,转身离开。
靳卫国看他下了楼梯,才转身走回包厢,留了两个黑衣保镖站在门口。
蒋衾点烟抽了几口,思维从激动里完全冷静下来,变得极度清醒、镇定。他把还剩大半只的云烟丢进墙角烟灰筒,举步从拐角的盆栽后走出来,径直来到包厢门前对那两个保镖说:“我要见你们大哥靳卫国,让我进去。”
靳卫国不是那么好见的,保镖立刻摇头:“你有预约吗?没有不准进。”
“那让他出来见我。”
保镖疑惑的对视一眼,蒋衾突然喝道:“没长眼珠子吗,连我都不认得?让开!”
左边那个一怔,立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