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反了天不成?小心我报警!”蒋父站起来就要去拿电话,靳炎气定神闲追了一句:“老爷子,您可悠着些。我跟你儿子可是领了证的,你想跟警察说我擅闯民宅不成?”
蒋父被那句“领了证的”刺激得不轻,靳炎又补了一句:“待会警察来,我就说我这是儿媳妇上门,被你们家始乱终弃。反正您知道我一贯是不要脸的,您想跟着我一起丢脸不成?”
这话严重了,蒋衾立刻喝道:“靳炎!”
靳炎当即做了个不好意思的手势,长腿一迈跨过沙发,当仁不让的坐在蒋父对面,笑道:“您老别这么反应过激,其实我真是来看看你们的。”
蒋父梗得说不出话,半晌一指蒋衾,怒道:“你,你就这么看他对你父母?还不把这东西给我赶走!”
蒋衾无奈道:“爸,他确实没有恶意。”
“您听听,蒋衾多了解我。”靳炎一伸手,黎檬立刻很有眼色的进厨房倒了杯茶,靳炎接过来转手恭恭敬敬的放在蒋父面前。
“其实吧老爷子,这些年来我真没薄待您儿子跟您孙子,不看僧面看佛面,黎檬都这么大了,您忍心赶我走?你看蒋衾还一副水光滑嫩的滋润样儿,就知道咱俩感情有多好……”靳炎一回头,突然惊问:“蒋衾你怎么瘦了?”
蒋衾哭笑不得,用眼神示意他严肃点。
靳炎正色道:“咱俩待会再谈这个话题!”说着转头殷勤的从礼品袋里摸出个盒子给蒋父:“听说您老喜欢收集古扇,这是我请人特地从海外收藏家手里买的,不知还能入您老的眼不?”
蒋父抬手就要摔扇子,被靳炎一把拦住,只得颓然坐进椅子里:“真是家门不幸,作孽,作孽啊……”
“老爷子,您冷静一下听我说——哦老太太,您站着干什么?坐,坐啊。”
靳炎不容拒绝的把蒋母搀到椅子前,又重新坐下,十分舒适的跷着两条长腿,喝了口茶。
“我承认我当年是很混,做了很多让您二老觉得不舒服的事。蒋衾他三叔公司被人找麻烦,我也掺了一手,不过我没想到他真就那么中风了。这几年蒋衾一直耿耿于怀,我看了心里也很愧疚,希望能对您二老做出补偿。”
蒋父怒骂还没出口,靳炎淡淡的道:“我也不指望您二老接受我,但是请别太为难蒋衾。他毕竟是你们的亲生儿子,因为跟我在一起,吃了这么多年苦,现在我终于有能力跟他过好一点的生活了,我希望他的人生不再有太大的缺憾。如果你们因为蒋衾跟我在一起就不认他的话,他这辈子估计都要在遗憾里度过了。”
他伸手挠挠黎檬的下巴,漫不经心道:“养了这孩子十几年,我也终于体会到父母的心是怎样的。蒋衾要是一辈子活在歉疚里,你们做父母的又于心何忍?”
蒋父哆嗦着说不出话,半晌才怒道:“说什么……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蒋母则用力拍沙发扶手,转头来对蒋衾怒吼:“你真要跟这个男的在一起吗?宁愿不要我们,也要跟这个男的一起丢人现眼吗?”
蒋衾还没说话,靳炎当即打断了:“别,您可别问蒋衾。他是个大孝子,您这么问就是故意给他为难。他要是真的没心没肺抛父弃母,您还敢这么问他吗?”
“你……你这个目无尊长的东西……”蒋母教了一辈子书,年轻时教育学生也一套一套的,现在却根本拿靳炎没有办法,只气得脑子一阵阵发昏。
“我是不是目无尊长不重要,只要从今以后再不惹您二老,逢年过节登门送礼,平时您家里有事只管使唤我就行了。蒋衾倒是真尊敬你们,你们给点阳光他就能灿烂很多天,就看您给不给他阳光了。”
凭蒋衾对靳炎的了解,这话的语气非常诚恳,大有“我说了我就一定会做到”这么个意味。
但是人蒋父蒋母不了解啊,这话听起来简直是当面骂人啊,还有比这更不能忍的吗?要不是黎檬拦着,蒋父可能当场就要跳起来抽人了!
“行了,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说这个,说完我就走了。”靳炎站起身,神色郑重的盯着蒋父蒋母:“——如果你们想劝蒋衾跟我分手,那还是别费这功夫吧。蒋衾跟我光恋爱就二十年,成家十几年,感情有多深您二老想象不了。人非cao木孰能无情,你们想让他分就让他分,把他当人还是当您二老养的狗呢?”
说着摇摇头,跟黎檬丢下一句:“照顾你妈。”转身就出了门。
这人走得优哉游哉,临走还不忘记体贴的带上门,门合拢之前还不忘跟蒋衾眨眨眼,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来一扬。
你他妈还不快走!蒋衾简直无奈了。
相比当年靳炎上门又被赶出去之后,蒋家炸成一锅的混乱情景,现在的情况实在沉闷得异常。
蒋父蒋母都没有爆发,而是一个瘫在椅背上大喘气,一个满脸悲苦的揉心口。
蒋衾在客厅里站了半天,轻轻走到靳炎刚才坐过的沙发上坐下,沙哑道:“这人说话太不讲究,我会让他道歉的。”
“你还不愿意跟姓靳的一刀两断?你还眼睁睁看着他顶撞我们?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生出你这么不孝的……”
“我跟他一起十几年,”蒋衾低声打断他母亲,说:“最苦的时候都一起过来了。”
“那是你自找的!要不是你跟他跑了,你哪来什么苦!我们家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
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