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檬昏过去好几分钟,才咬着吸氧器缓缓苏醒,眼睛一睁一串泪水滚珠般掉了下来。
靳炎看着心里难受,握着他的手说:“蒋衾会没事的。”
黎檬脸色苍白的点点头,“蒋衾……他伤在哪里?”
“子弹打进腹部,开车的时候太快,弹片滑到腹腔深处……”
靳炎说不下去了。
如果不是蒋衾飞车带他逃离,以那些东南亚人不要命的风格,现在躺在手术室的人应该是他才对。或者更极端一点,太平间里应该也有他一个床位才对。
他曾经发誓这辈子不再让蒋衾吃半点苦,平时他也是这么做的,所有财产都放在家庭共有名下,给蒋衾添置的东西都是精挑细选了无数遍,蒋衾稍微有个头疼脑热,他都能紧张半天。
就算有时脾气上来两人打一架,他挨蒋衾揍的时候也不少。去年蒋衾生他的气,九个月没让他碰一指头,他也就真的不敢硬来。
他以为自己已经履行了誓言,有时也会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把蒋衾照顾得很好。这世上自诩好男人的很多,有哪个能像他一样给媳妇提供优渥的生活,忠心不二,矢志不渝,还能亲手做家务带孩子洗衣做饭的?
然而他没想到,每当人生的紧急关头,站出来顶起一切责任、承受所有伤害的,都是蒋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