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放但凡醒了,必定会抱着马桶想往里钻。眼看儿子的身体越来越差,张来富心里急的不行。
有老友听说这件事,让张来富赶紧上网去“观财书院”下单。甭管花多少钱,只要老板接单,张放这命就能保住……
“先生,整栋别墅我都按照您的吩咐布置好了。只要能救我儿子,我什么都愿意做啊……”
阮蒙蹙眉,抬手资质了张来富没出口的话,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
大概是镇静剂失效,张放嘤咛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他两眼失神,挣扎着起了身去开门。
张来富牢记阮蒙的吩咐,克制了自己的担心没有去阻止。
张放前面走,阮蒙后面跟。
张放身体差走的慢,阮蒙不疾不徐。
来到洗手间门口,张放原本无神的眼睛突然有了身材。他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像个初入爱河的少年,羞涩又狂热。
张放推开门,三步并两步,上前抱住马桶,嘴里喃喃自语:“宝宝我来看你了……”
眼见儿子这幅模样,张来富心疼的不行。他求助的看向阮蒙,对方面上平静无波,只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张放絮絮叨叨说了一会儿话,两手扒着马桶就要往里爬。阮蒙看够了热闹,大步走了进去,揪着张放的后衣领把人丢给张来富。手一挥,门就从里面关上了。
“出来。”
四周安静的不像话,没有人应答。
阮蒙面色平静,只是冷冷勾起嘴角。他一甩袖,手上就多了个玻璃瓶。
拧开瓶盖一侧手,瓶子里的液体悉数倒进了马桶。伴着马桶水滋啦滋啦响的,还有一个女人的哀嚎。
马桶里面先是伸出一只手,扒着马桶沿,不多时就爬出来了一只厕鬼。
那只厕鬼一身白裙,捂着脸面嘤嘤嘤:“哎呦喂,我的脸呦!先生你往我家洒了什么东西啊,啊?”
“招鬼水,”阮蒙食指掩住鼻息,暂时屏住了呼吸又补充道,“加了一点儿硫酸。”
厕鬼听了差点泪奔,什么仇什么怨。
厕鬼自认修行多年,对付人类不在话下。前面来了三个都被它轻松搞走,顺便还吸了点精气。
可是今天这个……
要有麻烦了,厕鬼心里想着,不过须臾就已经转变了策略。
“先生,咱俩无冤无仇的,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吗?”厕鬼抬起头,锥子脸,超大眼,脸是照着时下流行的样子幻化的。红唇边上点个痣,笑起来眼波流转,风情万种。
阮蒙丝毫不为所动,看了眼时间,抬头就问它:“你是自己来,还是我动手?”
厕鬼神色一僵,眼珠滴溜转,尴尬笑笑:“先生,这样子对待女士很不绅士哦……”
“我不是绅士,”厕鬼话音未落,阮蒙就已经将它踩在脚底,抬手撕去了他的面皮,“你也不是女士。”
失去脸皮的厕鬼身形瞬间缩小,最后化作一团黑气,面目丑陋。
阮蒙手上动作快,拿出器皿将厕鬼装了进去贴了标签,这才开门走了出去。
张来富扶着张放等在门外,听着卫生间里时不时传出来的古怪声音,整个头皮都发麻。
就在他纠结是等在这里还是拖着儿子先逃走的时候,阮蒙从里面走了出来。
张来富还没开口,就差点被扑面而来的臭气熏了过去。
好不容易适应了过来,张来富立刻去问阮蒙:“先生,那个东西还在吗?”
阮蒙晃晃手里的玻璃瓶,说:“在这里。”
张来富当下去看那个玻璃瓶,里面空空如也,他却没来由的不舒服。
“先生,能麻烦您告诉我,缠着我儿子的是个什么东西吗?”
“厕鬼。”阮蒙言简意赅。
张来富又继续问,阮蒙这才耐下心来解释道:“厕所多晦气,越隐秘的角落越容易滋生厕鬼。有了灵识的厕鬼幻化成人的模样诱惑人类,若是心智不坚,很容易被它蛊惑。等到被厕鬼的晦气吸去精气,人也就完了。”
张来富不由心惊:“那我儿子他?”
“再晚一步,生机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