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贞听到班主这句话,身子一颤,正想开口提醒荣怀谨,却被班主狠狠地剜了一眼,立刻便吓得低着头,攥着衣袖不敢说话了。
荣怀谨现在已是今夕非比,见到阮玉贞跟班主的神情就知道事情有猫腻,不过他是被吓大的,所以这会便从容一笑道:“不知道是什么熟人?”
班主知道若说是赌场的人,荣怀谨肯定撒腿就跑,自己也不能当面去揽着,这会子他眼珠子一转,正准备想法子,忽然,后厢房那边就走出了乌压压一大堆人来。
这些人来势汹汹,一看就不是什么易与之辈,荣怀谨看着阮玉贞脸色突变,眉头一皱,便也回过了头去。
不过等他目光一扫,看清楚了这些人的打扮,心下就了然了。
都是些赌场的打手,前面的那两个应该是头头。
阮玉贞见着那些人越走越近,眼看就要走到跟前了,心中一惊,也不知道是哪生出的勇气,猛地就冲了过来,把荣怀谨一拽一推,道:“二少你快走,这些人都是些不讲道理的凶徒,要是被他们抓到,你就完蛋了!”
那些打手也没料到阮玉贞会突然搅局,一个个便都面露凶光,提着棍子冲了上来。
荣怀谨被阮玉贞推了个趔趄,再回神便看到那些打手凶神恶煞地冲了过来,他目光一凛,反手便将阮玉贞拉到身后,双手一展,冷冷道:“怎么?各位还想在这动手不成?”
荣怀谨一向是胆小怕事的典范,那些打手原本也就是为了吓他一吓,这会见荣怀谨突然硬气了起来,他们倒是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不过的为首的两个也都不是吃素的,其中一个身形高挑,浓眉大眼的青年这时便冷笑一声,道:“我们不过是请二少去赌场叙叙旧,这小贱人如此不识趣,我们自然是要教训他的。”
阮玉贞听到这话,身子不由得一颤,默默地就攥紧了荣怀谨的衣角。
荣怀谨见他方才那么陡然出手帮自己,虽然没帮成,但也觉得他是赤诚一片,于是这会便伸手轻轻在阮玉贞的手背上拍了拍。
接着,荣怀谨便冲着对面那一群打手微微一笑道:“既然是叙旧,又何必这么大的排场?”
“二少有所不知。”那青年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您上次出了事以后,容军长便派人砸了同兴的场子,还散出消息说同兴赌场出老千,骗了二爷您的钱。所以这几日咱们同兴是开张都喝西北风,您说这事是不是不太好?”
原来是这样?
荣怀谨早就猜到几万块的赌债容景桓怎么会那么轻易地就替自己还了,现在看来恐怕是派系斗争,拉了自己当炮灰,容景桓怕是借此报了私仇又坐收渔利。
看了对面那一堆打手,荣怀谨知道此时不宜硬碰硬,目光动了动,便故作惊讶道:“竟然是这样?家父对我说是景桓替我还了债,没想到景桓却冤枉到了同兴身上,实在是不应该啊。”
那为首的青年听到荣怀谨这话,眼中顿时显出几分疑虑之色,接着他便跟身边的另外一个壮汉扭头嘀咕了几句。
这期间荣怀谨便一直保持着一种微笑,然后暗地里握了握阮玉贞的手,让他不要担心。
对面嘀咕完之后,那青年也换了副笑脸,道:“既然是误会那就好解决了,正好二少也跟我们去一趟同兴,跟三爷把事情解释清楚,如何?”
荣怀谨听到青年这话,再看他笑里藏刀的架势,知道自己这趟是非去不可了,于是想了想,他拍了拍阮玉贞的手道:“我今日本来答应了大哥早些回去,现在看来是不成了,就劳烦玉贞你帮我跑一趟荣公馆——”
“那可不行。”荣怀谨话音未落,对面的青年便扬眉道,“这小贱人可对我们同兴很有成见,让他去只怕是要添油加醋,平白让令兄担心了。”
荣怀谨见状,眉头一皱,感觉这几人是打算封锁消息了。
沉默片刻,荣怀谨也不装孙子了,他微微吸了一口气,负手往那一站,目光冷冷地在对面的众人脸上一一扫过,被他看的人竟一时间有一种被刀锋刮过脸的错觉。
“二少你这是,不给我们面子?”为首的青年冷笑道。
“连个平安都不让报,你们这是请人还是绑人?要我给面子,你们也拿出点诚意来。”荣怀谨这回是分毫不让了。
他这句话一出口,对面的青年倒是倒抽了一口凉气,末了那青年忽然面带讥诮地笑了起来,他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荣怀谨,像是要把荣怀谨盯出个洞来,然而半晌,他忽然一挥手,道:“这小贱人是断断不成的,不如就劳烦班主跑一趟?”
说完,他便挑眉望向一边已经吓得腿脚发颤的班主。
那班主被这么一盯,立刻吓得点头如捣蒜。
荣怀谨知道这虽然不是最佳结果,但料定那班主也不会乱说话,便冷冷点了点头。
“二少这边请——”那青年丝毫不恭敬地一摊手。
荣怀谨冷笑一声,便目不斜视地大步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玉贞也不是cp,攻下一章出场
☆、赌场
门外早就有汽车等着,荣怀谨一出门就被簇拥着上了车,根本连跟其他人对话的机会都没有。
荣怀谨猜测这些人大概是容景桓被逼的狠了,所以才出此下策,然而利益相关,也不能动容景桓,只有捏自己这个软柿子了。
荣怀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