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是洗衣机洗吗?”
晏宁一把抓住狄秋的脖子,掐了掐:“你会用洗衣机吗?”
“当然会!”狄秋做着搓洗的动作,“我还会用搓衣板呢!你会吗?”
晏宁看着他笑:“行了行了狄同学,知道你行了,你擦擦鼻涕吧。”他抽了两张纸巾摁在狄秋的脸上,狄秋按住了纸巾,恰也按住了晏宁的手。他按着他的手擤鼻涕。
晏宁忙抽出了手:“恶不恶心啊??”
狄秋哈哈笑,把纸巾揉成一团扔他,晏宁不理他,解开了衬衣的扣子,伸进去揩脖子,揩胸口。狄秋看了看他,也拉扯开衣领,揩脖子,把衣服掀起来,揩身体。
没人说话,晏宁在抽气,狄秋时不时吸一吸鼻子。他不禁又瞥了眼晏宁。他的头发在滴水,脸擦干了,耳朵还有些湿。他的耳垂看上去很柔软。
狄秋伸手摸了摸他的耳朵,晏宁的脸一动,扭头看他,狄秋慌忙收回手,爬去了后座。过了歇,晏宁也换到了后座来。狄秋脱掉了外套,t恤,裤子。他抱住了晏宁。
晏宁也伸手搂住了他,他们接吻。
热吻的间隙,晏宁问狄秋:“我们算在一起还是算谈恋爱啊?”
狄秋问他:“有什么不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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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宁咬他的嘴唇,按着他的后脑勺吮他脸上的水珠,他不说话了。狄秋也没有话,但他的喉咙里不时发出细细碎碎的呻吟,他缩在晏宁的怀里难耐地上下磨蹭。他勃`起了。他的手和脸都还是湿的,晏宁的身体干燥,温热,狄秋便把自己身上的水珠和湿冷的气息全都揩在了晏宁身上,渐渐地,他也暖了起来,渐渐地,他变得滚烫,他全身的血液都热了,都往一个地方冲。狄秋摸到了自己的阴`茎,他全身上下最火热,最跃跃欲试的器官。他的欲`望的化身。
狄秋坐起来,稍抬高些腰,晏宁捧着他的脸吻他,用手指帮他扩张。当他进入他身体时,狄秋一时激动,喊了声,晏宁捂住他的嘴,狄秋用舌头舔他的手指,他想这样,他想把欲`望铺开来,盖在身上。他闭上眼睛,他像来到了一片草原上,漫山遍野都是野草,它们一刻不停地生长,它们渴求着雨露,呼唤着太阳。生命需要灌溉,生命需要生长,生命需要生存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这是本能。
第二天,狄秋一个人在家,他在家里转累了,停在了玻璃柜前打量晏宁的那些旅游纪念品。什么黑熊摆件啦,玻璃酒杯啦,木头烟斗啦,看来看去,他盯上了那颗雪球。
麋鹿站在雪球里,也盯着他。
狄秋轻吹了口气。
下雪了。
玻璃柜,电视机,沙发,茶几,墙壁,地板,地毯,全都披上了一层雪白的外衣。
风一卷,它们散成了白白的粉末,飘得到处都是,飘散进茫茫雪原。
狄秋站在雪地里。
突然,他被人扑倒在了地上,他定睛看去,按着他肩膀,把他压在地上的是个光着身子的男人,男人长得和他一模一样!男人一拳挥过来,狄秋一拳打在了一个男人脸上,他把那个男人压在雪地上,他的拳头身疼,男人的鼻子在流血。那个男人也有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孔。
狄秋慌了,心一跳,他又站在了雪原上,光着脚,赤着身子。不远处,千里冰封的大地上,两个赤条条的人在打架,他们打得浑身通红,他们呼出来的热气,腾腾的,像烟,如云。
他们不是你压着我,就是我压着你,他们又长得一模一样,根本看不出到底谁占上风。他们的身体都是纤细的,柔软的,皮肤都是雪白的,流出来的血都是鲜红的。
狄秋打了个哆嗦,那两个人也打哆嗦,好像很冷。狄秋跑过去,在风里抓来件斗篷,丢了过去。
是他自己裹住了一席斗篷,他脚一软,倒在了雪里。
狄秋躺着。那斗篷雪白,内衬鲜红。
他能看到自己躺着,他好像无处不在,他好像能看到这片雪原里的任何一个角落,打架的是他,输了的是他,赢了的是他,踽踽独行的是他,躺在一朵巨大的红白双色玫瑰中心的也是他。
睡着的也是他。
苏醒的也是他。
狄秋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他轻轻吐息,晚上了,家里静静的,不太冷。
狄秋搓搓手脚,想了会儿,下楼打了部的往广济去了。
到了广济门口,他开了车门,正等司机找钱,一道人影闪进了的车,推着他直把他往里拱,还一拍司机座,嚷嚷着发号施令:“师傅!开车!!“
狄秋和司机都吓了一跳,两人齐刷刷看过去,那闪上车的不速之客笑得东摇西晃,半苏州话半普通话,舌头都不利索了:“师傅!开车呀!开呀……倪认得葛。”(我们认识的。)
司机回头看狄秋,手里攥着把零钱,狄秋笑了笑:“师傅您开吧,我是来接她的……”狄秋马上补了句,“她在这里上班,当护士的。”
司机还看着他:“那去哪里呐?”
狄秋笑得更和善了,转头看那不速之客:“洁洁妹妹,你想去哪里啊?”
洁洁只是说:”先开走!!快!!”
狄秋往外看,黑夜里一个人也没有。洁洁还是很着急:“走啊!”
司机一脚油门,开上了广济桥,洁洁这才说:“我想去逛街!师傅,去观前的美罗吧!”
说完,她总算是缓和了呼吸,往后靠下去,坐定了。她看